“真有这么多?”洪太一愣,想了想自家积累了好几年才积累的四十门红衣大炮,不由有几分不敢置信道。
“我二人于城上亲眼所见,‘贼人’列红衣大炮八十,只数轮便轰塌了鸡鸣驿西北角,又用了数轮轰塌了西门城楼。”固山额真图尔格不由认真地点了点头道。
“城墙上的碟牌、女墙和战棚等设施为之尽毁,只剩下光秃秃一个城墙,士……士卒们实在是无法立足。”
“嗞~”洪太和其他一干后金将领不由倒吸一口凉气,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八十门,你开什么玩笑?
生产力落后,物资贫乏的后金无法想象八十门红夷大炮是什么概念。
原来后金手中的四十门红夷大炮,除去自制的以外,约莫有半数都是“三顺王”一干人等从大明国带来。
也就是说从天聪元年捞得“镇国龙尾大将军”以后,自行铸造和缴获加在一起,后金才做到平均每年增加两门红夷大炮。
而张顺从占领洛阳城起到出陕西止,总共才多长时间?
总共才二十个月,他哪里来的这许多红夷大炮!
其实这却是洪太以己度人,想当然耳。
原来自从张道浚投靠义军以后,带来了山西阳城的先进炼铁技术。
熔炼生铁有高炉法,制作铠甲武器有坩埚法,又有水力锻锤协助锻造,制作起武器来,自然是速度惊人。
特别是后来王徵加入义军以后,张顺更是让两人分工合作,一个专管冶炼、铸造,一个则专管锻造事宜,更是相得益彰。
不管别处,仅张道浚掌管的蓝田铁冶,每日便能产生铁数万斤乃至十余万斤不等,日夜浇筑火炮,速度惊人。
且不说义军火炮如何,且说那洪太从博洛、图尔格一干人处得到了义军想消息,顿时大惊失色。
你道为何?
原来密云距离保安三百二十里,若想等那后金“三顺王”携带红夷大炮赶来,怎么着也需要六七日功夫。
若是义军果然有这许多门火炮,那么后金还能等到红夷大炮来援吗?
想到此处,洪太不由皱了皱眉头,向身边的范文程问道:“肃亲王如今可有消息?”
肃亲王即洪太长子豪格,乃是正蓝旗旗主,本来率领一万人人马驻扎在延庆。
如今保安战事紧急,洪太早下令让他西进,以缓解义军对保安方向的压力。
这一次其所领一万兵马中,除了部分蒙古牛录以外,约莫有六千正蓝旗精锐。
“先前肃亲王回复云,准备留守两千人驻守延庆,带领剩余八千人翻越松山,夺取长安岭。”范文程闻言连忙应道。
“如今才过了一日,恐怕犹在路上……”
洪太闻言心里愈发烦躁不安,自他这一次率领八旗精锐入关一来,事事不顺,实在让人心中难安。
“下令继续加强西八里堡附近壕沟、城池建设,朕这一次要亲眼看一看这‘顺贼’的红夷大炮究竟如何!”沉吟了片刻,洪太不由发狠道。
义军的进攻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仅一日夜攻破鸡鸣驿,就让后金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境地。
如果后金再轻易丢了西八里堡,洪太不敢想象对士卒的士气打击会有多大。
西八里堡距离鸡鸣驿只有十里,果然在后金失了鸡鸣驿之后,很快就有义军的斥候来到了西八里堡保外,抬眼望去,不由为之讶然。
原来昔日小城西八里堡堡外不但被人挖掘了壕沟,更是通过壕沟连同了南面的洋河注入了河水,变成了护城河。
而西八里堡北面地势较高之处,河水无法注入,则通过一条壕沟连接到北面的黑风山。
原来这西八里堡不仅东距保安八里,更是南距洋河,北距黑风山各八里。
那洪太为了阻止义军攻入,居然使人挖通了南北,断绝了由鸡鸣驿至保安方向的通道。
不仅如此,在这一条长长的壕沟后面,更是设置了瞭望台和一座座小型营垒,以阻止义军的通过。
那斥候见状,连忙转身就走,赶快返回鸡鸣驿汇报于张顺。
哦?这是想化鸡鸣驿为马德里吗?张顺闻言哂然一笑,不由不以为意。
若想对付他的火炮战术,根本不可能只凭借传统的防御工事坚守,不然守久必失,早晚为其所破。
只是彼时天色已晚,义军也无法发起进攻,双方大军进入到难得的歇息时间,而进入到激烈的斥候战环节。
且不说双方如何较量,且说在六七十里的长安岭堡,同样发生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杀,杀!”肃亲王豪格手持战刀,指挥着士卒正往长安岭堡里猛攻。
原来长安岭堡距离延庆六十余里,只是这一条道路蜿蜒在松山、马鞍山和八仙山之中,崎岖难行,一般情况下行人宁可绕道怀来、土木堡然后北上长安岭,也不肯从此地翻山越岭。
那豪格特意在延庆招募了向导,翻山越岭抵达此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