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那悟空和他身边的士卒如同地狱的魔神一般,红的,白的,黑的挂了一身,又带着一股股浓郁的血腥味,熏的众人一阵反胃。
“呕,呕,呕!”果不其然,一阵阵呕吐声突然响了起来。
张顺看了看早已经吓破了胆子的公侯士绅,再看了看已经狼狈逃回到船上的镇筸兵,不由笑了起来。
实话实说,这一次他只是打算震慑一下这一干人,万万没想到这仗竟打得这么漂亮。
江南天气炎热,莫说重甲,就是普通的绵甲,一旦赶到夏天,也难以沾身。
可惜许成名没有料到,如今正是冬季,而城内的义军正是从北方而来的精锐。
阴差阳错之下,只装备了轻甲和战袄的镇筸兵就遭到了悟空一干人等的屠杀。
再破郑芝凤
“咚咚咚!”伴随着一阵阵急促的鼓声,义军两司重甲精锐出现在上元门外。
上元门乃南京城外郭城门,位于石灰山山上。
由于地形的原因,张顺在阅江楼上看不到这里的情形,然而王定却能够在这里看到凤仪门外的战况。
当他看到悟空率领的亲卫,势如破竹一般击败许成名的时候,不由笑道:“殿下亲卫已经取得了凤仪门的胜利,我等也不能被比下去了啊!”
就在王定说出这话的同时,郑芝凤的士卒已经登陆了大半。
他麾下总共有万余人马,除却水手和船上的留守,拢共有六千人马可用。
这六千人马,被其列为三个方阵,沿江岸一字摆开。
而王定派出去的士卒只有两司一千人马,尚不及郑芝凤一个方阵之数,同样列了两个方阵,一左一右摆在了城外。
“轰,轰,轰!”双方刚刚列阵完毕,尚未来得及有所动作之际,郑芝凤的船上开始开炮了。
原来蜿蜒在石灰山上的佛宁门、上元门和观音门三门皆临近长江,距离江边不过一里有余,故而停靠在江门上的船只能够用红夷大炮轰打城门外的义军。
一般情况下,超过一里红夷大炮就没有准头了。
但是架不住对面火炮众多,俄而有两三枚铁弹打入义军阵中,当初射杀了七八个重甲精锐。
“混账!”那王定在墙上见了,不由大骂了一句,只得下令道,“全军出击!”
随着王定一声令下,义军两司人马排着整齐的阵型压了上去。
兵法千章万句,不过“致人而不致于人”一句。
那王定本是宿将,如何不知?
奈何如今形势比人强,不得不主动发起进攻。
“火铳手开火!”眼见义军抵近,郑芝龙一声令下,顿时火铳声不绝于耳。
“铛铛!”大多数铅弹打在了义军明亮的铁甲上,除了打弯了甲片,擦出一片片火花了,别无任何效果。
当然,偶尔也有义军士卒不幸中弹,当场倒毙在地上,但是这些都是极少数。
“搬勾铳?”阵列前行的杜弘域听得了铳声,不由吃了一惊。
不过,他转念一想,这鸟铳、搬勾铳一类火器传自西洋,那郑氏装备些许也不足为奇。
想到此处,他眼见已经逼近了对方的阵型,当面的郑家鸟铳手正逐个退却,长矛手逐渐显露。
杜弘域心思一转,不由下令道:“架弗朗机!”
鸟铳能射八十步,而弗朗机射程不过五十。
若是正常情况下,弗朗机自然无法与鸟铳对射。
但是,现在则不然。
义军重甲兵已经逼近到郑家阵外二三十步左右,已经到了可用冲锋的距离。
故而,郑芝凤不得不下令撤回鸟铳手,准备让长矛手抵住义军。
然而,杜弘域却反其道而行之,反倒下令用弗朗机进行轰击。
“他们……他们在干什么?”手里紧紧握住长矛的长矛手,眼见随时可用冲锋的义军重甲兵突然停留了下令,反倒蹲下来摆弄些什么。
“弗朗机,那是弗朗机!”早有人看得明白,不由惊叫起来。
“轰,轰,轰!”就在这是,弗朗机响彻了起来,无数的霰弹像雨点一样打向郑家的阵中。
“啊,啊啊!”长矛手猝不及防,顿时被密集的霰弹打中了。
有些人依靠铁甲的保护,躲过了一劫。
而有些人不幸被打穿了护甲,或者伤到了甲片不曾护住的部位,倒在地上惨叫起来。
“混蛋!”郑芝凤眼见“顺贼”如此狡猾,顿时怒不可遏,他不由大声下令道,“杀上去,杀上去!”
郑家的士卒多少海上出身,多年的海上生涯练就了他们一身的悍勇。
当他们得到郑芝凤的命令以后,果断的反冲锋上来。
由于郑家士卒多,义军士卒少,很快除了中军一阵以外,其他两阵便一左一右从两翼包夹过来,把杜弘域、姜耀祖一干人等从三面半包围起来。
那杜弘域、姜耀祖两人见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