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凤依旧不理,继续轰打。
如此轰了大半日功夫,南京城巍然不动。
直到这个时候,王定不由出现在城墙之上,哈哈大笑道:“我道你有何能耐,原来只会给我的城墙挠痒痒!”
王定此话一出,顿时惹得南京城上下哄然大笑。
原来城中的大户、士绅、商户和普通百姓,第一次听得炮响,早吓得肝胆俱裂。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一来二去,听习惯了,这才发现这玩意儿“雷声大,雨点小”,顿时失了敬畏之心。
“该死!”郑芝凤老于兵事,一见笑声四起,顿时明白了过犹不及,这一次耀武扬威的行动彻底失败了。
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有两个选择,一个是立即发起猛攻,另一个就是等待“天兵”赶到,合击南京城。
“荡寇侯,事不可为矣,还是早走为妙!”就在这时,朱大典的声音适时响了起来。
“走?”郑芝龙拿起了千里镜,认认真真的看了半晌,突然笑了起来,“那是不可能走的!”
“贼人无知,不知我千里镜的厉害。”
“刚才我用此物仔细观察了半天,只见城上除了部分甲兵以外,其余皆为城中丁壮。”
“我料定定是‘顺贼’兵少,无法面面据守。若我声东击西,彼辈必不能守!”
“此乃天赐大功与我,今不取,日后必受其殃也!”
郑芝凤的决定
“听说鲁王的兵马乘船自海上而来,战船千艘,战兵数万,红夷大炮不计其数,如今正在攻城!”魏国公府瞻园园内,寥寥数人围在一起,正低声嘀咕道。
“啊?此事传言纷纷,言海寇者有之,言东南水师者有之,事关我等身家性命,不知其真假究竟如何?”众人闻言不由纷纷问道。
“监国鲁王”反攻固然振奋人心,但是若是反攻不成,他们贸然加入,岂不是自坏了身家性命?
他们一干人等,皆是公侯勋贵,延绵数世乃至十数世,深知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道理,故而有些瞻前顾后。
“此事乃我亲眼所见,岂能有假?”保国公朱国弼闻言不由保证道。
“既然朱兄都这么说了,我们当然无异议!”魏国公徐允爵点了点,这才开口表态道。
“只是兹事体大,万万不可轻举妄动。”
“诸位回去以后,但选练死士,蛰伏起来,以待时机。”
“时机不至,兵不可出,谋不可泄,否则杀身之祸,前车之鉴!”
“晓得了!”众人闻言一愣,连忙纷纷应道。
而就在这时,保国公朱国弼犹豫了一下,不由提议道:“如今‘顺贼’兵少,又分出去一些前往溧阳、金坛两县,镇压叛乱,这南京城正值空虚。”
“若能使一人,告知城外虚实,再由你我里应外合,一举破其城,擒其首,天下犹未可知也!”
“不成,不成,此事担莫大的干系,岂可如此鲁莽?”不管保国公朱国弼怎么说,反正那徐允爵是吓破了胆,根本不想冒这个风险。
原来这魏国公徐允爵乃明开国大将徐达第十世孙,乃是南京城内众勋贵之首,与先前被张顺诛杀的定国公徐允祯并为国公。
只不过前一个定国公乃是徐达第三子徐增寿在靖难之役中,私下里向朱棣传递消息,以至于被诛。
故而当朱棣登基以后,一则念及旧情,二则笼络勋贵,故而有封了一个定国公,以示恩宠。
徐允祯前车之鉴,那徐允爵自然也战战兢兢,谨小慎微,以免遭受毁家灭族之祸。
众人劝说了一番,眼见魏国公是个不能成大事者,这才提议道:“既然如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事成之后,魏国公莫要艳羡我们便是!”
徐允爵哪里不依?
他反复叮嘱众人道:“此事我是一概不知,你们切莫要连累我!”
且不说城中众勋贵如何计较,且说那郑芝凤连续轰打了南京城数日,不见成效,顿时也焦躁起来。
虽然他通过千里镜,望见南京城上义军士卒并不是很多。
但是,夫用兵之法“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虚虚实实,谁知道这是南京城的真实情况,还是“顺贼”故意示敌以弱?
郑芝凤觉得自己失算了。他千里迢迢而来,却没想到明太祖朱元璋建设的这座城池竟然如此坚固。
哪怕以他手中的“神炮”,能够发射二十四斤炮弹的重型红夷大炮都不能伤其分毫。
“荡寇侯,陛下派来的援兵来了!”而就在郑芝凤犹豫不决之际,朱大典终于带来了他想要的消息。
“什么?快,快快有请!”郑芝凤闻言不由大喜。
“荡寇侯!”不多时,迎面走进来一位皮肤黝黑,年近五旬的将领,施了一礼道,“在下许成名!”
“哎呀,原来是平寇侯在此,客气了,客气了!”那郑芝凤闻言一愣,连忙也还了一礼道。
原来无论是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