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引燃了,它就不是一条铁鞭,更是一杆火铳。
可怜那辽阳留守一身武艺,一世英名就被黄得功这“恶毒的伎俩”给算计了,一命呜呼,这才导致后金一方落入下风。
“直娘贼,好狠辣的手段,诸位且随我破敌!”那“小王爷”孔廷训闻言不由咬牙切齿,忍不住大声喝道。
黄得功的这种手段,让他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孔有德。
像我父亲这样的英雄好汉,恐怕在战场上就是死于这等小人的伎俩吧!
孔廷训及孔有德的旧部“天佑兵”这般加入,让原本倒向义军的胜利天平再度恢复了平衡。
“直娘贼,这鞑子可真硬!”这一次轮到黄得功骂娘了。
原来这黄得功自负勇猛,自认和后金精锐不相上下。
只是等到他单独对上辽阳留守和孔有德的“天佑兵”,这才发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哪怕已经散乱的真鞑子和“天佑兵”,也不是他这种“京营”的“少爷兵”所能轻辱,一时间双方陷入到僵局。
对深入敌境的义军来说,僵局就是失败。
怎么办,怎么办?
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黄得功忍不住往太子河方向望了望,心道:“难道非要等到天亮,让义军的水师进行不分敌我的炮轰不成?”
出逃
“杀,给我杀!”初临战阵的孔廷训兴奋不已的指挥着“天佑兵”和辽阳留守残部向天佑门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原本漆黑如墨的夜空,如今已经微微发白。
哪怕在义军偷袭之下,东京城已经坚守了一夜。
待到天亮,局势将如何发展,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
孔廷训已经能够想像得到,此战成功以后自己将会获得多么大的威望。
到时候,不管先前看得起、看不起自己之人,都会由衷的夸一句“虎父无犬子”。
而他也会在后金国中,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一想到此处,他便兴奋不已。
自其父孔有德丧后,积压在心头的阴霾不由一扫而光。
彼喜我忧,就在孔廷训兴奋不已之际,黄得功心里愈发焦躁,忍不住频频扭头看了看东方的天色,又看了看正在城下手舞足蹈的孔廷训。
情况不太妙,他对此有着清醒的认知。
但是,究竟需要如何应对,他还有点举棋不定。
南面太子河内,除了运输将士的各色船只以外,还停泊着五六艘苍山船和海沧船。
这两型船上都装载着七八门弗朗机炮和两门五七百斤红夷大炮。
如果把这些火炮集中起来,向城上轰击,固然能够给城内守军以沉重打击,同时也会给义军自身造成很大伤亡。
这是一手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一旦用了,或许会打崩城内守军,但是也有可能引发自身人马的崩溃。
而另外一个选择,则是他带领麾下精锐突袭孔廷训。
虽然黄得功并不识得孔廷训,但是只看他稚嫩的指挥手段,他就知道对方将领是个新手。
新手将领往往不够老练,一旦遭到突袭,大概率会惊慌失措,作出错误的行为。
一旦对手做出错误的行为,义军的机会就来了。
但是,这种完全寄希望于敌人犯蠢的战术,一旦事情不如所料,整个形势就有崩盘之虞。
何去何从,究竟如何决断?
“将军,将军,敌人又攻上来了!”就在黄得功难以决断之际,早有瞭望手汇报道。
“晓得了!”黄得功闻言心里一沉,随即又握了握手中的剑,不由厉声喝道,“敌将……”
“火,火,火!”然而就在黄得功刚刚下定决心的瞬间,突然瞭望手大声呼喊了起来。
黄得功闻言举目望去,只见东京城北门一片火光,也不知发生了什么。
好个黄得功,不愧是一员良将。
他不由灵机一动,突然大声喝道:“我军奇兵已至,从北门攻入,诸位且随我破敌!”
黄得功这话一出口,苦战了一夜的义军不由士气大振,连声高呼道:“北门奇兵已至,赶快上前杀鞑子!”
义军这一喊不要紧,顿时“天佑兵”和辽阳留守残部相顾失色,而孔廷训更是肝胆俱裂。
“小王爷勿忧,这是‘顺贼’诈我!”老家仆闻言连忙提醒道。
然而,孔廷训并没有听出来老家仆的意思,反而下令道:“快,快爬到高处看一看!”
早有士卒闻言,爬到了附近的房顶往北一望,然后大声汇报道:“不好了,小王爷,北门燃起了熊熊大火!”
好家伙,只这一句话便做实了义军的喊话。
这下子全军震动,军心涣散。
“小王爷,小王爷你不能走啊!”那孔廷训一看战事不利,就要带领三二百家丁折回孔府,那老家仆连忙抱住了他的大腿,苦苦哀求道。
“东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