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义军东进以来,大明朝野南迁之议不断,早闹的沸沸扬扬。
这崇祯好面子、好名声,迟迟不能决断,惹得诸臣工以此为契机,相互攻讦不已。
甚至一度蔓延到宫中,引发了天启皇后张嫣与崇祯周皇后之间的矛盾。
果然温体仁此话一出,顿时引出一场酣然大波。
“祖宗之地不可弃也,臣请立斩丁魁楚以儆效尤!”
“京师一弃,黄河以北非国家所有矣,呜呼哀哉,呜呼哀哉!”
“臣为之一大哭,一哭后主不战而降,二哭徽钦二宗不守东京,三哭于谦守京城。臣等正欲死战,陛下何故先降……”
“呃……”崇祯闻言顿时一脑门冷汗,原本有几分蠢蠢欲动的心思又安分了下来。
“三百里加急,三百里加急,东虏遣使携洪太书信前来,欲修两家之好!”而就在众人纷纷相互攻讦之际,突然殿外传来了一声高呼,顿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
不成熟的主君
“你的主子,究竟是什么样意思?”当后金使者被人引进来以后,内阁首辅温体仁率先开口道。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这一次我国战败了!”那使者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
“什么?”那后金使者此话一出,顿时满堂哗然。
先前蓟辽总督丁魁楚断定后金可能兵败,许多人还不相信,这一次听后金使者亲口说出,不由吓了一大跳。
“你……你们这一次带了多少人?”温体仁闻言看了一眼脸色难看的崇祯一眼,不由继续开口问道。
“不多不多,一十六万人马!”那使者嘿嘿一笑道。
“什么?”这一下子又是满堂哗然。
一十六万,这个数在大明,想都不敢想,结果就败了?
那“顺贼”究竟有多少人马?
“以吾度之,‘顺贼’之数不下三十万,还请贵国君臣早作打算才是!”使者拱了拱手,一副自己打了一场大胜仗的模样。
“什么?”这下子满朝文武都震麻了,连惊呼都快要惊呼不出来了。
三十万大军,什么概念?
就是堆人头,也把他们大明上下给堆死了。
“你们还有多少人?”温体仁不由又开口问道。
“不下十万!”
“……”满朝文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都呆住了。
“那……那你们究竟打算如何盟约?”温体仁看了看呆若木鸡的一干文武大臣,不由继续追问道。
“我们两家,两好搁一好。我们嫁公主与你们皇帝,你们嫁公主与我家主子。然后,你们提供粮草、武器、铠甲和火炮给我们,我们替你们剿灭流寇。”那使者笑道。
“两家共效回纥与大唐之故事,约为兄弟之邦,共享天下太平!”
“这……此事非我等一言而决,请君下去稍待片刻,待到我们计议已定,再作计较!”温体仁皱了皱眉头,又偷偷看了看崇祯的脸色,这才开口道。
“那……那在下就静候佳音了!”后金使者嘿嘿一笑,便大摇大摆的去了。
“竖子,无礼,臣请诛此贼子,以警不臣之心!”这后金使者刚去,早有御史叫嚣道。
“此事容后再议,朕想问问诸位爱卿以外此事如何?”崇祯不咸不淡的推脱了一句,便连忙开口问道。
“陛下,此事臣以为可为权宜之计……”丁魁楚一看众人都默不作声,不由抛砖引玉道。
其实,丁魁楚心里还比在场诸人清醒多了。
他不但是蓟辽总督,对蓟辽两镇兵马如何形势心知肚明,更是投靠义军丁启睿的伯父,对义军实力也略知一二。
只是此事甚为隐秘,他自然不敢主动提及,只能旁敲侧击的提醒朝中重臣。
如今“秦”强,而明金弱,唯有两弱联手抗一强,方有一线生机。
只是丁魁楚此话刚一出口,早有御史抨击道:“丁总督此言大谬,此乃千年大计,如何称得上是‘权宜之计’?”
“以臣之见,此事恐非回纥与大唐,而是大辽与弱宋!”
“今陛下正值壮年,而洪太早已经年迈,固然又便宜可赚。”
“若是时间一久,今为兄弟,明为弟兄,后为叔侄、伯侄,再为翁孙,岂非大谬?”
“不知在座诸位,可还当得起这千古骂名?”
原来这御史说的正是当年宋辽之事,当初檀渊之盟,双方约为兄弟之国。
不曾想,双方寿命长短不一,刚开始关系不外乎兄弟叔侄,还不算离谱。
如此一来二去,双方辈分不断变化,竟然出现了由地位较为平等的兄弟之国变成了辈分离谱的翁孙关系。
堂堂大宋朝,竟然平白无故的比人家矮了一两辈,比后来约定为叔侄之国、伯侄之国还要离谱。
只这一句话,顿时把丁魁楚噎了个半死。
他有心说,今天的事儿还管不了,你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