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万大军的会战,自然非同小可,不说别个,光布阵一项就要占地十余里不止。
这也是为何在义军占据了黄帝故城,后金占据了矾山堡以后,双方一直没有发生大规模决战的根本原因——根本布置不开。
原来这黄帝故城距离矾山堡五里,矾山堡距离蚩尤寨(龙王堂)五里,而皇帝故城距离蚩尤寨约莫有七里。
就在这一片狭窄的区域内,若想双方各布置十万大军,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不要说矾山堡和皇帝故城之间又有一片面临涿水的高垣,正为义军营地所在,又把本就狭窄的地形冲击的支离破碎,更使得双方难以布置人马。
不过,如今后金一方退到了蚩尤寨(龙王堂)以后,那事情又不一样了。
双方的人马不仅能够布置在七旗村、皇帝故城、矾山堡和蚩尤寨(龙王堂)之间的合围区域,更是可用布置在蚩尤泉水以东的平坦地带。
当然,对交战双方来说,有一点不甚满意之处却是连接矾山堡和蚩尤寨之间的蚩尤泉水会把双方的大阵冲成两段。
但是相对于其他山地、丘陵夹杂的地形来说,这一条小小的河流根本算不得什么。
当张顺走出了营地,看着外面已经布置整齐的义军军阵以后,顿时也不由心潮澎湃。
“虎虎虎!”就这众将士看到了张顺——他们的主帅以后,不由大声的欢呼了起来。
他的面前只有四万大军,而剩余数万大军,却分别在七旗村、矾山堡两处集结,然后列为大阵合兵于蚩尤寨外围。
虽然义军号称十万,实际上由于不断地留守将领人马驻守宣府、龙门卫城、保安新城、保安旧城和鸡鸣驿等处,哪怕加上新降的耿仲明、线国安两营,张顺手底下也只有九万之数。
然而就这九万之数,张顺认为已经足够了。
“请主帅旗!”就在张顺立定之后,早有宋献策大喝一声道。
“嘿!”随着宋献策一声令下,悟空早扛着一根粗大的木头,木头上方正挂着一面硕大的“帅”字旗。
这旗不是别的旗,正是当年由张慎言亲手书写、马英娘亲手绣制的中军大旗,见旗如见主帅。
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虎虎虎!”四万义军的呼声更大了。
这面旗帜的传说,大家多多少少都听说过一些。
这旗帜其实并无传奇之处,传奇的乃是站在这一面旗帜下的人——一个从崇祯五年起兵,只用了短短四年时间,就横扫天下的传奇人物“舜王”殿下!
“请主帅鼓!”眼见悟空手持中军大旗立定,在惊叹他天生神力之余,宋献策没有忘了自己的本职工作。
“此何鼓?”张顺一见在十多个士卒簇拥之下,推出来那一面熟悉的大鼓,不由下意识开口问道。
“鸣冤鼓!”
“此何旗?”
“主帅旗!”
“好,那本王今日就借着这主帅旗、鸣冤鼓之力,带领大家为天下讨回一个公道!”张顺不由大声喝道。
飞天
从黄帝故城至蚩尤寨距离七里,就在义军列阵向蚩尤寨进发的同时,后金一方也布下大阵迎了上来。
约莫用了两刻钟时间,双方便不期而遇。
然而就在双方相遇的瞬间,并没有立刻投入战斗,反而各自稍退,然后赶快布置起自己的指挥系统。
“架炉!”就在这时,义军大阵中央得到和后金遭遇的宋献策,不由一声令下。
“好嘞!”早有人应了一声,随即只见七八个大汉各自持了一根木杆,迅速的搭起来一个架子,然而又有个大汉死命的抬着一个沉重的铁炉,通过一个简易的梯子抬到了架子中间。
而就在这些人忙活着架炉之际,又有十士卒匆匆忙忙抬出来一个折叠在一起的大布包。
随后三下五除二打开了布包,然后扯着里面的布匹往外走去。
那布匹约莫有五丈长款,一旦展开,竟成一个巨大的水滴状。
而在那水滴状的尖端,又有一个硕大的罗圈。
早有士卒又抬了那硕大的罗圈放到了炉子的上面,架子的顶端。
等众人摆放整齐,又有士卒抬出了一个巨大的箩筐。
那箩筐上面正有一个铁梁,早有士卒把炉子固定在那铁梁之上。
然而又把罗圈上的粗麻绳,仔细的系了上去。
一切都准备停当,宋献策仔细检查了一番以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点火!”
早有士卒取了稻草,慢慢的塞进铁炉里,然后用火折子点了。
“轰!”极其干燥的稻草,遇到了火星,猛地窜出来尺余长的火舌来。
炙热的火舌舔着清凉的空气,慢慢的烤的罗圈内的空气热腾起来。
正如盘古开天辟地那般,清而轻则升为天,重而浊则沉为地。
这空气遭到了火焰的炙烤,清而升腾,逐渐的灌入罗圈之内的布匹之中,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