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安何在?”张顺盯着张凤仪的背影半晌,这才开口问道。
“末将在!”李十安闻言不由上前一步道。
“着你率领炮营野战炮、黄金炮三十门,列于白杆兵阵前,为本王御敌!”张顺继续下令道。
“末将定不辱使命!”李十安点了点头,深知“擎天大将军炮”太重,如今无法用于夜战。
惟有编制了大量骡马的野战炮、黄金炮才能及时部署,故而连忙领命。
“徐全领命,即可派遣两司火铳手列于火炮之后,列为三排对后金骑兵进行轮番射击,不得有误。”
“诺!”徐全闻言点了点头,也连忙去了。
“这……这还来得及吗,殿下?”高启潜闻言皱了皱眉头,生怕义军来不及列阵,就被后金军冲散了。
“我军有张大受一营骑兵在此,我赌他不敢冲!”张顺闻言笑了。
正如张顺所料那般,那张大受骑兵本在义军阵后待命,闻令早一声令下,带领麾下骑兵出现在义军右翼。
那阿巴泰见状不由一愣,顿时踟蹰起来。
如今义军步卒正把后背卖给自己,却是后金骑兵发起冲锋的最好机会。
但是,义军骑兵的出现,让本来满脑子“决死冲锋”的阿巴泰不由冷静了下来。
骑兵背冲步兵固然很爽,但是骑兵如果被人背冲,恐怕下场比步卒还要惨。
怎么办?怎么办?
阿巴泰顿时心急如焚,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抉择了。
“贝勒爷,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一个包衣实在看不过去了,不由连忙拍马上前提醒道。
“对,对,即可分兵两部。”阿巴泰闻言恍然大悟,连忙勒马挥鞭道。
“一部替本贝勒拦住贼兵,一部随本贝勒向前冲锋!”
不得不说阿巴泰的老练之处,片刻之间便想出了如今精妙的应对之策。
他麾下后金精骑有四千之数,如今分出两部,一部有两千人马,完全足以胜任拦敌冲阵的任务。
那张大受眼见后金旗帜一动,就要分兵,哪里还不明白阿巴泰的心思?
若是今日换做杨承祖部,可能因为连夜的鏖战,人困马乏未必有张大受反应迅速。
那满天星张大受则不然,他早在起兵之时,声望之隆,不下“闯献”,自然有两把刷子。
昨夜又漂亮的完成了围击完颜叶臣的任务,溃其军,夺其帅,士气正旺,哪里惧他?
张大受不由冷笑道:“建虏分兵,咱们也分兵,量他也奈何我不得!”
那张大受麾下骑兵,大多数都是当年陪他流窜陕西、山西、河南和湖广四省的精锐。
若说冲锋陷阵,未必比得上杨承祖的精锐骑兵。
但是若说分合离散,天下又有几个比得上他“满天星”之名?
满天星,满天星,分合离散的不是满天的星星,而是他满天星的骑兵。
只听得张大受一声令下,他麾下的骑兵顿时分作两半,看其熟练程度,竟然犹胜后金骑兵三分。
“直娘贼,这厮好生奸猾!”阿巴泰不由怒骂了一声,遂派遣一部骑兵前去挑战。
那张大受也不应战,只是以样派遣麾下的另一半骑兵上前周旋。
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就是不肯硬碰硬接战。
那阿巴泰率领另一半骑兵,正当想要背冲义军步卒,不意张大受又率领一半骑兵游荡在他身后,让那阿巴泰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阿巴泰之死(下)
眼见“满天星”张大受只将麾下骑兵撒的像满天星一般,分离合聚,飘忽不定,顿时让那阿巴泰进退两难。
“好个贼子,和老子比马力是吧?本贝勒倒要看看,你有多少战马可造!”阿巴泰冷笑一声,不由发了狠。
他单命令麾下骑兵和张大受部周旋,不再准备冲锋义军步卒。
原来这骑战游斗之法,最恃马力,马力强则强,马力弱则弱。
张大受麾下骑兵昨夜已经与完颜叶臣部战过一场,马力有损,又因为义军马少,不曾更换,故而不能持久。
那阿巴泰本是宿将,辽东多马,麾下骑兵多一人双马乃至三马,故而有信心在游斗过程中占得上风。
但是,双方这一战的胜负手并不在此,而在于对战机的争夺。
如果义军能够在双方缠斗的短短时间内,能够及时列阵防御,那阿巴泰自然无可乘之机。
如果张大受部马力用尽,义军还未来得及调整好队形,那后果自然是不堪设想。
且不说那阿巴泰和张大受两部人马如何纠缠,且说那昭德将军张凤仪领了军令,早快马加鞭赶到阵中。
如今的张凤仪那真是“老树发新枝,枯木又逢春”,家庭事业两开花,最近日子过得精神焕发。
方才受张顺嘱托,要她率领白杆兵列阵抵挡后金精骑,张凤仪不惧反喜。
原来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