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阿山生怕再出现变故,连忙干脆利索的承认道。
“某家自老汗王起兵之初,便跟随家父投靠后金国。奈何其夫子无道,任人唯亲,不用忠臣良将,但只用自家兄弟亲眷。”
“其间又多倾轧,父子兄弟相残,实在是人神共愤、天理难容。”
“某曾先后携兄弟侄子前去投明,皆为所轻,不得已去而复返,暂且忍耐。”
“早闻舜王贤德,有功赏,有过罚,最为贤明。某有生之年,恨不能相见也。”
“今既闻舜王在此,赴汤蹈火,岂有不从?”
“啊?那就得罪了!”那杨承祖一时间也辨别不出真假来,眼见阿济格部追之莫及,不由致歉一声,遂命士卒围住了阿山及其亲信子弟和麾下人马。
“不妨事,不妨事!”不意阿山闻言不怒反喜,先后指着身边人向杨承祖介绍道。
“此乃吾侄塞赫、查塔、莫洛浑,皆仰慕天朝上国已久,如今得偿所愿,不由幸甚!”
那塞赫、查塔和莫洛浑三人闻言不由纷纷向杨承祖示意,更是把杨承祖搞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等到杨承祖携带阿山及其侄塞赫、查塔、莫洛浑一干人等及麾下士卒返回义军营地的时候,张顺不由大吃一惊道:“王孙,不意汝竟建此大功……”
那杨承祖是个实在人,闻言便尴笑道:“殿下,非杨某建功,而是这位阿山……阿山将军敬仰舜王已久,竟然率领亲信子弟及麾下正蓝旗千余来投。”
“什么?”众人闻言顿时傻了眼。
特别是高起潜、姜襄一干明军降将,早识得后金兵的厉害。
往日明军和后金战,每每获首级一二百,便称大捷,哪里想得到义军这一次不仅大破后金兵,还引得千余“真鞑”来投,实在是匪夷所思。
“哦?你就是阿山,果真壮士也!”张顺闻言仔细一看,只见那阿山三十五六年间,身着白色战袍,手里捧了一顶“避雷针”样式头盔,一身剽悍之气。
若非他头上顶了根“金钱鼠尾”,几乎和身着同样样式棉甲的明军将领一般无二。
“舜王,您就是舜王殿下!”那阿山一见张顺,不由万分激动道,“快,快,你们都过来拜见舜王!”
眼见几个侄子亲信随着他行了大礼之后,阿山这才兴奋的自我介绍道:“某乃穆溪女真伊尔根觉罗氏人氏,只因先前年幼无知,随父从了建虏,以至于在老汗王、新汗王麾下为奴。”
“如今老汗王子伪王阿济格大败而去,某便弃了他的固山额真,带领亲信子弟投靠舜王……”
“固山额真?”张顺闻言一愣,不由扭头向高起潜看去。
“固山额真!”不意高起潜早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附耳解释道,“就是八旗都统,地位仅次于八旗旗主。”
好家伙,这是来了一条大鱼!
张顺不由大喜过望,连忙将阿山及其侄子亲自扶了起来,迎入营中道:“今日本王不喜破阿济格大军,独喜得将军也!”
离间
“多余贝勒,你快快降了吧!舜王仁德,一定会好好待你的。如果顽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伊尔根觉罗·阿山的声音遥遥传来,早把“饶余贝勒”阿巴泰气的面皮发青。
他叫“饶余贝勒”,不叫“多余贝勒”。
他是金国汗老奴第七子,母妃亦是伊尔根觉罗氏出身,只不过和阿山的伊尔根觉罗氏并非一支,而且地位更加低微。
所以,老奴在世之时,由于阿巴泰年长,借助战功尚有一席之地。
但等到洪太上位以后,为了稳固汗位,故意打压原来的老人儿,提拔阿济格、多尔衮、多铎、济尔哈朗和岳讬一干人新人儿等。
为此,阿巴泰满腹牢骚,多次表示:“战则披甲胄而行,猎则佩弓矢而往,赴宴而坐于子弟之列,可耻。”
而等到洪太僭称帝号以后,更是一口气加封代善、济尔哈朗、阿济格、多尔衮、多铎、豪格、岳讬及“三顺王”十个亲王,然而他阿巴泰却只是加封“饶余贝勒”,这让他如何不愤懑不已?
大家同为汗王子孙,凭什么你们都能加封亲王,我却连一个郡王都混不上?
想到这里,那阿巴泰还真是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余的贝勒!
“好个贼子,胆敢辱我,不杀他,我难解心头之恨!”那阿山本就是后金实权人物,哪里不晓得阿巴泰的痛脚?只他这一阵“劝解”,早气的阿巴泰按捺不住,便要下令出营鏖战。
“贝勒爷,贝勒爷,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镶红旗都统完颜叶臣闻言连忙劝谏道。
“那伊尔根觉罗·阿山素有不臣之心,又知我军虚实,贝勒爷此番若是出战,正中他那激将之计!”
“激将之计?”阿巴泰闻言稍微冷静了一些,这才强忍着怒气道,“姑且守上一守,且看他究竟如何!”
却说那阿巴泰按捺不动,阿山在外面喊了半晌,不见动静,只好返回义军营地。
张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