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此,如何瞒得住那王坤!”张维世嘿嘿笑道。
“惟华,须知后金近,而西寇远,但等后金大军一到,恐怕就由不得他了!”
原来那奴仆正是由吴惟华假扮,他眼见张维世突然改了口风,还以为又生变故。
“那就好,军门须知‘大清国’兵锋之胜,岂是草寇所能比拟。千万别丢了西瓜捡芝麻,因小失大!”吴惟华不咸不淡的威胁了一句道。
没想到这厮心眼太多,他突然感觉自己有点拿捏不住他了。
“哦?”张维世闻言,不由冷笑道,“是非轻重,吾自知之。只是惟华你知与不知,那老夫就不知道了!”
“你……”吴惟华闻言大怒,不由暗骂了一句“老匹夫!”
只是如今形势比人强,对方手中还掌管着宣大两镇,他不得不忍这口气。
然而,就在张维世和吴惟华两人闹的不痛快之时,太监王坤手里正拿着一封书信在仔细观看。
“形势万分危急,请中使速遣使者持我号令,招昌平总兵巢丕昌入围?”镇守太监王坤不由念出声来。
“这……这其中莫非有诈?”那董用武觉得自家脑子简直不够用了,这到底是什么和什么呀。
“事情有点不对劲!”王坤不由神情肃然道,“有什么话这张维世居然不肯当面说,反倒私下里遗留书信一封,其中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
“莫非……莫非城中有奸细?”董用武猜测道。
“或许如此!”王坤摇了摇头道,“只是昌平镇乃是为了守卫皇陵而设,若是因此被东虏趁虚毁坏了皇陵……或者说,有什么事儿比毁坏皇陵还要重要?”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或许东虏西寇的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宣府镇?”那董用武百思不得其解,不由顺口猜测道。
“不能,不能,如今东虏的目的是为了劫掠,西寇的目标乃是山西太原。”王坤摇了摇头道。
“我宣府镇位置虽然重要,但是还没有重要到这种地步吧?”
变化
“大张旗鼓?”张顺看着手中的书信,下意识沉吟起来。
“殿下,这其中莫非有什么不妥不成?”徐子渊不由奇怪道。
“怎么不妥?妥!妥的很!”张顺摇了摇头道,“只是其中关节,错综复杂,本王一时吃不准其中变化而已。”
说实话,宋献策直接造成既定事实的这一手,非常高明。
本来按照张顺的计划,以围困阿济格部三万人为诱饵,逼迫洪太在战略被动的情况下和义军决战。
然而,这个计划最大的漏洞就是占据了盂县的朱燮元部三万明军。
如果这三万明军撤出盂县,或者和后金联手,那么张顺的计划不攻自破。
所以张顺及时下令,调动曹文诏部占据盂县东南的平定州,以防万一。
孰料关键时刻,王清之的出现,彻底打乱了张顺的部署。
随后朱燮元、张凤翼二人身死,叶廷桂率领王世仁、李国樑及杨国柱等三万明军归降,形势朝有利于义军方向发展,这才有了张顺趁机招降宣大的计划。
然而,由于这一次事发突然,张顺又是突发奇想,实际上他的招降计划十分粗糙、不成熟,是有极大可能失败的。
幸好有宋献策查缺补漏,这才干脆利索的拿下了两镇之一的大同镇。
当然,其实这个时候的张顺还没得到叶廷桂“夺取”大同镇的情报,但是根据目前双方部署情况和当前形势推断,他很容易就得出了“宣府镇是关键”的结论。
然而就在张顺意识到“宣府镇是关键”的同时,他也发现自己陷入到一个不利的境地。
如果义军按照原计划,以北面大同为防御节点,然后把宣府“让”给后金,那么洪太会在关内找到了立足点。
这样,当义军解决了太原城外的阿济格部的时候,那么后金也应当已经占据了宣府城。
如果出现这个局面,那就意味着义军因为围困阿济格部所获得的先手,便会荡然无存。
反而因为宣府乃京师门户,可能会出现后金大明两国联手,共同抵御义军进攻的局面。
“张维世何许人也?王坤又何许人也?”张顺沉吟了半晌,举棋不定,不由扭头向旁边沉默了良久的高启潜问道。
“张维世,庸才也;王坤,又一庸才也!”高启潜闻言一愣,不由行了一礼道。
“若是寻常时节,那张维世也算有才干,先后历任平阳知府、山西按察使、右参政等职。但是与用兵一道,不甚精通,不足畏惧。”
“而王坤虽然被明帝依为肱骨之臣,其实不过忠心耿耿,甘为耳目而已,无甚出奇之处!”
“比之叶廷桂,何如?”张顺皱了皱眉头,不由又问询道。
“不如叶廷桂远矣!”高启潜摇了摇头道。
“这……”张顺闻言顿时也傻了眼,不由暗骂了一句:这两个坑货!
本来他还指望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