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明军往来信使,一概截杀了,再把书信送于张顺手中。
那左督师朱燮元倒不是不知道石岭关的重要,只是麾下人马不多,若要分兵,又恐为义军各个击破。
他自度自个还能坚持些时日,即便石岭关为贼所据,等到官兵援军一到,自个也可以出兵夹击此处,逼迫“顺贼”在不利的情况下与官兵。
那朱燮元倒是打的好算盘,奈何天不从人愿,竟被李述孔切断了联络。
那朱燮元连续几日得不宣大总督张凤翼的消息,还道石岭关已经为义军大军所据。
他连忙书信一封,让信使绕道小道前往大同延请那宣大总督张凤翼前来救援。
话说那宣大总督自张凤连续几日收不到太原书信,自然也心中不安。
不待太原书信赶到,他忍不住对大同巡抚叶廷桂道:“如今太原消息数日不至,此定然系为贼人所断。”
“那左督师朱燮元虽为名将,老于军事,一时无忧,但是时间一久,就怕人心思变。”
“太原乃山西之心腹,太原若失,山西不守;山西不守,则宣大二镇如同无根之萍,京师则两面守敌。”
“到时候朝廷必然南迁,若是朝廷一迁,吾恐长江以北非国家所有矣!”
“如今宣大两镇精兵动员泰半,我欲亲帅万余大军前往太原,打通石岭关要道。”
“剩余大军则由叶抚军负责,等抚军清点整顿完毕,再率兵与我相会,共破此贼,不知可乎?”
那大同巡抚叶廷桂也是知兵之人,曾先后担任陕西分巡关内道和山西按察使等职,和义军、后金皆交过手,颇有战功。
去年,他又在大同开市,为大明朝廷一口气换回来万余马匹,解了边军的燃眉之急,故而宣大总督张凤翼对他也颇为信任。
如今张凤翼还不知道朱燮元并未派遣士卒守卫石岭关,他还以为义军要效法宋太宗灭北汉之故智,要在这里狙击宣大援军,所以才决定提前出发。
“这……如此也好,只是军门一起还要小心谨慎为要!”叶廷桂闻言迟疑了一下,反而担心道。
“‘顺贼’奸诈凶狠,多少督抚败不幸惨败其手,皆因傲慢轻视之故。”
“如今大明只此一副家当,万万不能为贼所趁。”
若是换作别人,被下属如此教训,早就怒不可遏。
只是那宣大总督张凤翼听闻叶廷桂如此言说张顺,反倒心悦诚服道:“叶抚军放心,本督自离开大同以后,定当广布斥候,万事小心谨慎。”
“这一次南下,我只为打通石岭关,其他事宜,但等叶抚军赶到以后,我们再做计较。”
大同巡抚叶廷桂见张凤翼这般小心谨慎,这才放心下来。
两人计议已定,那宣大总督张凤翼自亲帅麾下标营七千,参将唐通一营三千,共计一万人马,离了大同,一路向太原赶去。
而大同巡抚叶廷桂则一味催促宣府总兵李国樑,但等他五千镇标赶到,一起前往太原“破贼”。
且不说双方如何打算,且说就在张凤翼整顿兵马,准备支援太原的同时,远在河东安邑的战事也终于到了收尾阶段。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的巨声响起,站在安邑城楼之上的安邑知县不由一脸死灰。
待到硝烟、灰尘散去,只见安邑县城的一角早已经崩塌。
“城破啦,城破啦!”城中守城的士卒、百姓和城外的“顺贼”皆异口同声的叫嚷了起来。
而不同的是,城内的叫声更多是惊慌失措,而城外的叫声则是喜出望外。
“完了,全完了!”安邑知县看着城外“贼子”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自知难逃一死。
他不由取下官帽,对东北方向拜了三拜,然后抽出腰中的宝剑冲了上去。
这知县也算是武艺精熟,练得一手好剑法。
奈何战阵之上,不讲什么江湖道义。
他刚刚拨开了义军士卒一支长枪,早有七八条长枪同时刺来。
那知县哪里抵挡得住?顿时被刺了七八个血窟窿,命丧当场。
不多时,义军杀散了守军,一个身材魁梧的将军被众人引着来到了这里。
“这就是安邑知县?”他不由开口问道。
“俞将军,正是此人!”左右闻言连忙应道。
原来这将领不是别人,正是原来的榆林总兵俞冲霄。
当初义军大举进攻河东之初,他和曹文诏、张凤仪三人各率领万余人马分别攻略一处。
结果张凤仪不但圆满完成了任务,如今早转向吉州、隰州等地。
而曹文诏部在攻克各地以后,已经转到绛州修整。
唯独他运气不佳,先后撞到解州和安邑两处坚守不降之地。
到最后,只得调动十门“擎天大将军炮”轰塌了城墙,这才拿下。
俞冲霄眼见安邑知县已死,安邑县城已经陷落,松口气之余,连忙下令道:“赶快派遣使者前往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