绶这才放下心来,下令道:“寻一处水浅、泥少处,渡河!”
不多时,众人寻了一处浮桥,这才小心翼翼往河对岸行去。
“没有敌人!”到达对岸的先头部队粗略的探查了一番,不由高声汇报道。
“好,全军渡河!”牟文绶这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将晚,牟文绶麾下人马已经渡过了一半,并建立了简易的阵地。
牟文绶自度无恙,这才放心的带领亲卫,沿着沉浮不定的浮桥往河对岸行去。
只是刚刚行了一半,突然有亲卫笑道:“却是到了吃饭时辰,谁家的炊烟都飘了过来!”
“什么炊烟?”牟文绶闻言一愣,随即闻到一股烟火味传来过来。
“不好,赶快退回去!”牟文绶顿时脸色大变连忙下令道。
“前队变后队,赶快撤退。着前部人马列阵防御,等待救援!”
“怎么了,将军?”左右闻言一愣道。
“火,火,火!”牟文绶不由大声喝道,“贼人要用火攻!”
“什么?”左右闻言顿时脸色大变,连忙转身向来处逃去。
原来时值正月时分,蟒河两岸芦苇、蒲草皆尽干枯,一点即着。
就在牟文绶等部到达蟒河沿岸之前,那李辅臣也早率领两千士卒到达了对岸。
他自度麾下人马数量不及官兵,早命人采摘了蒲草、芦苇编制成垫,铺在草丛的淤泥上,以便立人。
然后但等官兵渡河,便趁着西北风点燃蒲草、芦苇,以火制敌。
意料之外
“杀啊!”李辅臣眼见火借风势,越烧越旺,尘烟滚滚直扑敌阵,不由大喜过望。
他连忙一跃而起,带领埋伏已久的士卒冲出草丛、芦苇荡,一马当先向已经渡过蟒河的官兵杀将过去。
“敌袭,敌袭!”果然对面官兵惊慌失措,一边高喊着,一边组织人手抵抗。
只是那蒲草、芦苇最为易燃,一旦点燃便如滚滚洪水一般蔓延了过去。
当面敌军虽然早已经布置了建议栅栏,列了军阵,奈何却忘了清理脚底下的草木,哪里抵挡了火势?
人常言:水火无情!
眼见大火已起,哪个不纷纷躲避火势?
一时间官兵乱作一团,径直被李辅臣瞬间撕开了阵势。
任凭当面官兵如何精锐,上不能抵挡义军的冲击,下不能抵挡火势的蔓延,哪里还守得住?
只被义军杀得鬼哭狼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那条简易的浮桥早被火苗舔了,烧成了两截,官兵退无可退。
有些实在是走投无路,只好翻身跳入蟒河之中,试图渡河逃生。
只是没想到这蟒河水虽不甚大,泥却十分深。
很多士卒跳入河里以后,几乎寸步难行,早被义军一通弓矢弹丸伺候,成了活靶子。
“直娘贼!”牟文绶眼见麾下士卒遭如此屠戮,顿时心如刀绞、目眦尽裂,恨不能以身相待。
“来将何人,可敢通姓名!”牟文绶不由咬牙怒道。
“某舜王帐下李辅臣是也!”李辅臣一枪戳死了当面之敌,不由高声笑道。
“他日若来寻仇,且莫要认错了,老子随时奉陪!”
“好,咱们走着瞧!”牟文绶差点咬碎了牙齿,不得不放狠话道。
“走,咱们走!”
“将军,那……那河对岸的兄弟……”左右亲信不由迟疑道。
“听天由命吧!”牟文绶也是个狠人,一咬牙道,“今日之辱,他日必将百倍奉还!”
牟文绶怎么办?
他也没有办法,如今双方仅一河之隔,难道他还要眼睁睁看着袍泽被杀不成?
有句话他没说出口,但是却已经心里通透。
只有他走了,河对岸的官兵才会失去了抵抗希望,只有这样才不会白白丢了身家性命。
希望你们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一念之差,牟文绶强忍着眼泪,斩钉截铁道:“走,回去和朱军门汇合!”
“是……”左右亲卫闻言犹豫了片刻,这才弱弱地回了一句。
话分两头说,且漕运总督兼凤阳巡抚朱大典派遣牟文绶作先锋官出发以后,又指挥凤泗总兵杨御潘、援剿总兵李重镇及参将张士仪等先后渡过了潴龙河,一路往西行去。
只是刚行了十余里,迎头撞上了刚刚败退的副总兵牟文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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