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还待要问,不曾想李洋走到城下,高声喊道:“大白天关上城门是何道理,快快打开让爷爷进去!”
“何人喧哗!”李洋话音未落,果然听到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邢如虎?”李洋一看城上伸出一个须发花白的头来,不由惊奇道。
“你是……你是李家小子李……”那邢如虎思索了半天,一拍脑门道,“你们家兄弟几个成名太多,我一时间却是记不全了!”
“我是李洋啊,邢伯伯,去年还去赵堡向你请教来着!”李洋连忙拉关系道。
“这是怎么了?还请伯伯替我说句话,让我进去。”
“替你说话?我没有让人抓你就算给你们李氏面子了!”邢如虎不由闻言冷笑道。
“如今‘顺贼’侵扰地方,知县让我率领子弟禁闭城门,以据贼人。”
“李氏五虎”,其中四虎皆从“贼”
皆为“贼酋”,你当我是聋子瞎子不成,哪个敢放你入城?
“都是自家人,怎生说如此两生分的话?”李洋根本不为所动,反倒嬉笑了起来。
你授业恩师是谁,这么快你就忘了不成?
若是仔细论起来,大哥别说二哥,谁屁股都不干净。
那邢如虎虽然憨厚老实,但也不是傻子,见李洋如此神情,也猜出了一二。
师父啊师父,你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坑弟子一把?
“好吧,只是如今正是关键时刻,事关城中百姓安危,你千万别和我耍花招。”邢如虎想了想,威胁道。
“不然我认得你,我手中的春秋大刀须不认得你!”
“好说,好说!”李洋闻言满口应了,只赚他打开城门。
那邢如虎犹豫了半晌,又怕他当场举报自己师父蒋发从贼。
犹豫了半晌,他只得妥协了,亲自带领十余亲传弟子下城,让士卒打开城门。
夺城
话说那邢如虎手持大刀,带领十来个弟子走下城墙,刚让守卫把城门打开。
却没想到李洋等人突然擎出解腕尖刀,一左一右分别插入了守门守卫的胸膛。
“李家小儿,却要做甚,汝视我刀不利否!”邢如虎见状手中大刀斜指着众人,其他一干弟子亦纷纷抽刀开弓,一场厮杀一触即发。
李洋一干人等为了诈开城门,自然没有携带长兵,又无衣甲护体,如何是手持大刀长枪的邢如虎及其弟子的对手?
李洋,你到底要干什么?
眼见大家都岌岌可危,一个不小心就要血洒当场,一个念头不由自主的从心头冒了出来。
“邢如虎,汝还识得我否?”正在邢如虎恼羞成怒之际,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邢如虎闻声望去,只见来人二十多岁年纪,一身儒雅气质,其面目与李洋有五六分相像。
“你是李仲、李信、李牟还是李开?”邢如虎一愣,不由出声问道。
李仲乃是李大亮本名,李开则是李友的本名。
“某乃信也!”李信微微一笑,问道,“许久不见,邢伯伯别来无恙乎?”
“好你个贼人,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邢如虎大喝一声,就要上前一刀剁了李信。
不意李信却笑道:“舜王大军已至,伯伯莫非果真要和城中的狗官一起殉城乎?”
“……”邢如虎闻言手里的大刀不由一顿。
他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家中的父老妻子及一干弟子考虑。
“你待怎地?”邢如虎停下了动作,不由抬了抬眉毛问道。
“信不过黄口小儿,只因追随舜王殿下骑兵,如今已经腆居左帅一职,手底下管辖精兵。”李信一看有门,不由笑道。
“邢伯伯才能更胜我百倍,若是以礼来降,舜王定然待如座上宾,日后成就不可限量。”
“若是和义军为敌,死硬到底,大军一至,到时候玉石俱焚,岂不哀哉!”
“这……舜王和贤侄的人品我倒信得过……”邢如虎闻言面露犹豫之色,“只是……”
“伯伯何出此言?”李洋一看邢如虎心动,不由加把劲道。
“这次前来寻你,却是我自作主张。为了请你出山,我哥俩身家性命尚且不顾,难道伯伯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吗?”
“好,既然贤侄都这么说了,那我这一把老骨头又算得了什么?”邢如虎闻言不由壮之。
若是张顺在此,肯定对李信、李洋这种自陷死地的奇葩行为一万个不了解,还要训斥他们几句。
然而这就是江湖草莽之间的沟通方式,好胆才是好汉,好汉才值得结交。
若是依照张顺的心思,既然你送货上门,就休怪我乱刀乱枪剁了。
而依照他们的,心思则不然,既然李信、李洋把这一百多斤交给自己,那自己也不能枉做小人,惹江湖好汉耻笑。
邢如虎一言而决,他麾下众弟子哪敢反对?
不由纷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