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做来,回头满天下总督、巡抚的缺多了去了。想要哪个,你给本王说,本王给你留着!”
好家伙,张顺这一通话听得孙传庭那是热泪盈眶。
“我只是一个降官,有无十分功绩、声望,舜王便委以重任,难道就不怕孙某给舜王办砸了吗?”孙传庭忍不住问道。
“怕,怎么不怕?”张顺闻言一脸肃然。
“时不我待,不但本王怕你,还怕他!和他!”
张顺伸手点了点洪承畴和吕维祺二人,一脸诚恳道。
“怕你们在我这受了委屈,有口难言;怕你们嫌弃我这条件简陋,享不了荣华富贵;怕你们‘君择臣,臣亦择君’,嫌弃我非明主,离我而去……”
洪承畴、吕维祺和孙传庭一听张顺这话,没想到自己等人在舜王心里如此重要,不由感动万分,连忙跪拜道:“得明主如此,洪承畴(吕维祺、孙传庭)敢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乎!”
特别是刚刚被崇祯“背弃”的孙传庭,更是老泪纵横。
他不由一边拉着张顺的衣服,一边痛哭流涕道:“得舜王知遇之恩,犹诸葛遇先主,太公遇文王,哪怕是粉身碎骨,孙某亦一肩担之!”
喂喂喂,过分了啊!
洪承畴和吕维祺刚开始还挺感动,接着听着听着就不是那个味儿了。
什么叫“诸葛遇先主,太公遇文王”?
你说谁是诸葛武侯?你说谁是太公吕尚?
一波流
话说洪承畴自从归降义军以后,虽然担了一个幕僚长的名头,其实并没有真真正正出了多少有效的计策。
但是,这一次他提出了“稳固甘镇、清理屯田、招募甘兵,以备东征”的战略,确实让张顺眼前一亮。
刚好自己手底下有个“闲人”孙传庭,便立即下令让他走马上任。
至于陈继泰,这人倒是个能人,张顺准备等张胖子说服“乱点兵”党守素和“皂鹰”张汝魁以后,让他主管这二人,另立一营人马。
“不是,我说舜王殿下,您这就直接重用我俩了?”孙传庭一脸不敢置信。
“您就不怕我俩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故意过来探查义军的情报,破坏义军的计划?”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莫说二位不是,就算是大明的间谍又如何?”张顺闻言冷笑一声道。
“就算是大明的间谍,本王也敢放心使用!”
开玩笑,如果大明朝野上下真意识到义军的威胁,他们得愚蠢到什么程度,才会以断了自个救命稻草为代价就为了派遣两个间谍?
就算他们那么蠢,你孙传庭也不会真那么蠢吧!
“秦王殿下!”经过一番试探的孙传庭和陈继泰,这一回真的心服口服。
两人忍不住拜道:“人常言舜王宽宏大度,礼贤下士,令人甘为之死。”
“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吾二人恨不能遇舜王未发迹之初,时刻跟随左右,聆听教诲,庶几无憾矣!”
孙传庭和陈继泰和其他人不同,这两人都是认真做事之人,深知做事之难。
如今他们二人刚刚遭大明上下猜忌,颇有几分“我未负天下人,不意天下人负我”的悲壮。
结果到了张顺这边以后,不但皆委以重任,还深受信任,让他们如何不争相效死哉?
好容易安抚了情绪激动的孙传庭、陈继泰二人,张顺便命王锦衣带领这二人下去歇息。
那孙传庭、陈继泰自知张顺和洪承畴、吕维祺还有要事相商,孙传庭自个又惦记儿子孙世瑞受了惊吓,两人便识相的辞别了张顺,前往查看张顺赏赐的宅院去了。
“舜王殿下,这两人可靠吗?”眼见两人刚刚离去,吕维祺就忍不住开口道。
“可靠不可靠,不仅仅取决于你我,还取决于他!”张顺往东北顺天府方向一指,不由冷笑道。
洪承畴闻言苦笑了一声,谁说不是呢?
当初自己围剿舜王的时候,除了自个自大以外,不也有朝廷死命催促的缘故吗?
“舜王殿下,你是当真要改变原本稳固的战略吗?”洪承畴皱了皱眉头,不由又追问道。
“时不我待啊!”张顺明白洪承畴的心情,不由感慨了一句道。
“如果我所料没错,恐怕今年年底至明年年中之间,明、金与我三方必有一战!”
“哦?不知舜王为何有如此判断?”洪承畴眉头拧成了一团,不由追问道。
太激进了,“舜王”这一次新调整的战略太激进了,几乎到了孤注一掷,非生即死的地步。
“还记得当初我的‘粮食战’吗?”张顺摇了摇头,苦笑道,“当初我只是突发奇想,本着‘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的心态,就玩了这么一手。”
“如今看来,这一手恐怕要开花结果咯!”
“舜王,您是说……”吕维祺闻言欲言又止。
“对,大明边军和后金都缺粮了!”张顺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