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斗和“早已死亡”的马道长“从龙最早”,其实不然。大家都忽略了,在陈金斗和马道长二人之前,已经有一个人死心塌地的跟着张顺行事了。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没有任何存在感的刘应贵,别看此人甚为年轻,实乃张顺第一亲信之人。
甚至红娘子私下怀疑这个刘应贵被张顺特意留在营地,就是用来充当耳目监视监督营地诸人的。
想到此处,红娘子感觉“主战”之人言辞亦有一些道理,便决定道:“诸位都言之有理,主公将营地托付与我等,我等不可不慎重也。既然周边形势风云变幻,我等亦不可不知。”
“赵鲤子听令,我命你即可率领麾下斥候出发,前往绛县、垣曲两县打探消息,及时向我们汇报官兵、义军的实力与动向。”
“萧擒虎听令,我命你即可整顿营中能战之兵,准备营地防御之事,并随时能够拉出麾下人马出征官兵。”
“马英娘听令,你带领麾下女营,时时关注张氏女眷动向,防止张氏族人趁机作乱。”
“还有刘应贵,捕鱼之事已经形成成例,你不必事必躬亲,如今非常时刻,你也带十来个人,注意张履旋、吴先等人动向。此二人若有异动,许你先斩后奏之权!”
众人闻言一一应下,唯有马英娘颇为不服,嘟着个嘴应了句:“知道了!”
而那赵鱼头和陈金斗听到红娘子对刘应贵的命令以后,不由大吃一惊,连忙提醒道:“张氏族人与主公渊源颇深,其族长张慎言又是主公倚重爱惜的大才,我等还是安抚为妙。既使这些人有所异动,也应及时控制起来,交付给主公处理为佳!”
“慈不掌兵!”红娘子冷眉一竖,拍案而起道,“主公临行之时,曾将舜王坪营地托付于我,未曾将张氏族人托付与我。如今形势紧急,营地危如累卵,岂可感情用事!若是有不忍言之事发生,诸位理当当机立断,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陈金斗和赵鱼头都是内地安稳环境出身,虽然有时候也有杀戮之心,然而心中也颇多犹豫。如今见红娘子竟然杀伐果断,面无惧色,一时间也不由佩服的紧。
他们二人对红娘子拜了一拜,称赞道:“真女中丈夫也,是我等畏首畏尾了!”
马英娘听了,也不由眼睛一亮,为红娘子风采所折服。她突然走了两步,走到红娘子跟前说道:“好个女将军,我定然不会输于你也!”言毕,转身便走了。
红娘子无心与他们计较,只是面无表情的拜了拜手,让他们退下了。
见诸人都退却了,这时候红娘子身边的箭儿低声问道:“夫人今日却是怎么了?如今主公虽然颇为宠溺夫人,可他毕竟也是一方豪杰,若是你忤逆与他,伤了他的族人,少不得日后记恨与你。你这又是何必呢?”
红娘子看了她一言,叹了口气道:“正是咱们当家的是英雄豪杰,我才不得不如此行事。那张氏族人众多,又各怀心思,若是趁着混乱而起,不但当家的营地保不住了,咱们也失去了‘用途’。”
“以色事人,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当家的可以不断地带进门一个又一个女人,我们比的过一时,比不过一世。早晚有一天,我们再也无法与那些少女相比,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办呢?”
“唯有不顾自身安危,拼下一番事业,方才立于不败之地。若是仅仅因为他的族人叛乱,我诛杀了这些人,当家的就疏远我们,那他也就算不得什么英雄豪杰了!”
说道此处,红娘子暗暗叹了口气,心道:若是我这番再看错了人,合当瞎了眼,哪怕是死了也是理所应当!希望你不要被我看错呐。
周箭儿闻言也沉默了起来,她的心中装满了张顺的甜言蜜语,根本听不进去红娘子的“逆耳忠言”。她的心思倒很简单,你们这些做主家的想法真多,只是和我这么一个婢子有什么关系呢?
我也没什么野心,更不要讲什么年老色衰了。若是能做得姨娘,为主公生个娃娃,这辈子就心满意足了。
营地出击
话说自从张履旋与吴先进入到张顺营地之后,这两人算是虎落平阳,一文一武,一身本事也不得施展。
吴先伤势不轻,休养了一个多月才彻底好转。他是个闲不住的主,伤好了以后,便想到处转一转,奈何营地义军根本不允许。
并且在他伤势严重的时候,便趁机搜走了他身边的武器。他没有办法,只得寻了些树枝,做成一把木剑和一把木枪。每天早上,闻鸡而起,练上一个时辰方才休息。
然后吃过早饭,便寻那张履旋谈一谈诗词,下一下围棋,除此之外,别无他事。
这一日,吴先依旧寻那张履旋下棋。不曾想下到中盘,那张履旋起身观望了一番,然后将门窗紧闭了,低声问道:“‘龙入潜水,虎落平阳’,你我二人难道就要这样度过一生吗?”
吴先见怪不怪,笑了笑道:“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如今贼人势大,连令尊都已经从了贼,我们又能如何呢!”
张履旋闻言不由又羞又怒道:“休提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