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层带来的改变。
力量还在积蓄,但是已经看到了光明。
三月五日,巡查御史鄢懋卿抵达福州。
从苏泽穿越之初的嘉靖三十三年,到今天嘉靖四十一年,已经过去了八年了。
嘉靖三十三年,鄢懋卿奉旨在福建清军,那时候苏泽还是孓然一身,长宁卫一穷二白。
嘉靖四十一年,鄢懋卿比八年前老迈了很多,苏泽站在迎接的队伍中,看着鄢懋卿和福州府内的诸多官员打招呼。
不过此时的苏泽,早就已经对这些朝廷大员失去了畏惧,他站在士绅的队伍中,看着前排官员迎接鄢懋卿这位钦差。
作为被查的对象,陶公公热情的和鄢懋卿拉着手,官场上客套虚伪让苏泽更是感到无趣。
而所有人,都试图从鄢懋卿和陶公公两人的脸上,读出一丝一毫有用的信息。
只是两个老狐狸都是千年的狐狸,完全看不出任何的异样。
曾经在福建敲诈军户,大敛钱财的鄢懋卿,住进了看起来破败的福建巡案衙门,不过一进去之后就知道别有洞天,衙门内的回廊上都绑着丝绸,鄢懋卿脸上挂满了笑意。
大明朝的巡查御史是临时职位,但是在各省的府城中,都有巡案衙门,是这些钦差下来办公的衙门和住所。
虽然这个衙门平时都是空着的,但是福州布政使衙门都会定时整修内部,比起八年前这里更加的豪华。
鄢懋卿脸上满是笑意,福建虽然兵祸连连,但是福州府依然繁华,这一切都让鄢懋卿放心了。
也不枉费自己累死累活从京师赶来福州,这一趟不捞回本,就对不起自己这么一路辛劳了!
苏泽当然没有资格陪同进府,他在城门口迎接完了,就返回了自己在福州府的家。
不到一会儿,陶公公手下一个小太监突然登门拜访。
听完了小太监带的话,苏泽皱起眉头说道:
“鄢懋卿谈起我?要让我帮他调教戏班?”
小太监低着头,他生怕触怒苏泽,连忙说道:“陶公公已经替解元公拒绝了,但是鄢御史让小的来送帖子,希望解元公帮忙,鄢御史说这戏班是要献给严阁老的,日后定有重谢。”
苏泽脸上露出怒容,小太监感受到了苏泽的杀意,几乎快要跪下来。
区区鄢懋卿,欺人太甚!
且不说苏泽堂堂一省解元,如今还在福州团练抗倭,鄢懋卿竟然让苏泽去调教戏子,这已经算是一种侮辱了。
苏泽冷冷的说道:
“请告知鄢御史,海上团练事忙,苏某抽不出来时间替他调教戏班,请他另请高明吧。”
说完这些,苏泽又对小太监说道:
“告诉陶公公,我去川石岛上练兵去了,倭寇将至,若无要事,就不要派人来找我。”
说完这些,苏泽府中走出来十个身穿军服的精锐士兵,他们背着鸟铳,向苏泽齐刷刷的敬礼。
等到苏泽领着亲卫离开,苏泽这才说道:
“好你个鄢懋卿!冒青烟!”
小太监这才满脸愁容的站直了,这位苏相公,可真的好强的气势!
小太监追随过陶公公,见识过宫内的诸位贵人,似乎只有那位皇爷才有这样的气势。
连忙将这个想法收回去,小太监急匆匆的返回市舶司衙门覆命去了。
圣质如初
“叔父,那个苏泽拒绝了。”一个和鄢懋卿有些相似的年轻人,向鄢懋卿禀告苏泽拒绝的事情。
鄢懋卿眼睛没有抬,而是淡淡的说道:“知道了。”
“叔父!这苏泽也太倨傲了!他不过是一个举人而已,竟然敢拒绝您的要求!”
鄢懋卿也不知道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膝下无子,这个本家侄子名叫鄢鹿白,一直跟在鄢懋卿身边做事。
按理说,鄢鹿白应该过继给鄢懋卿当儿子,成为鄢懋卿的继承人。
但是鄢懋卿偏偏到现在都不过继,而是继续白嫖这个侄子。
鄢鹿白跟着鄢懋卿身边做牛做马了近十年,却没有从鄢懋卿这边得到任何的好处。
连自家子侄都要剥削,鄢懋卿也不愧是能名留史书的大贪官。
鄢懋卿倒是没有和侄子一样生气,他抬起头说道:
“不用了,我这次试探苏泽,是为了试探陶公公的态度,既然苏泽这个样子,那陶公公的态度就很明显了。”
鄢鹿白疑惑的看着叔父。
鄢懋卿看着这个侄儿,也不由的皱眉,他迟迟不收鄢鹿白为继子,也是因为这个侄儿太蠢了。
这样简单的事情都看不出来,别说参加党争这个级别的政治斗争了,恐怕鄢鹿白连做一任县令都干不好。
可是鄢鹿白已经是鄢家年青一代中最成器的子侄了,鄢懋卿只能心中再次感慨,还是解释道:
“苏泽不过是区区一介举人,但是他背后站着陶公公。”
“我调查过,当年陶公公入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