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帮傅子琰把皇帝背到了背上,朝着村子里一处幽深的竹林走去。
容妃住在竹林深处,一座幽静的院子里,她一边帮着傅子琰扶着皇帝,一边匆忙指路跟上,她身后的小丫头也撒丫子跑了上来,在前带路。
进了院子,去到仅有的一间卧房,傅子琰将皇帝放到了床上。
容妃忙着去烧热水,一颗心跳如擂鼓,是陛下啊,真的是陛下。
她竟然在这里遇到了陛下,可是陛下的情形,不容乐观啊。
“玲儿,你看着这热水,我去请古姑姑过来看看。”说着,容妃在帕子上擦了擦手,就准备要出门。
玲儿连忙说道:“容姐姐,古姑姑不一定在啊。”
古姑姑是隐居在他们这里的一位医者,但住在山的另一边,而且行踪总是不定,不一定就在家。
“我总得去看看。”容妃说罢,进屋跟傅子琰说了一声,没等傅子琰开口,便一股脑跑了出去。
两个时辰后,容妃满是泥土地回来了。
“容姐姐,怎么样?古姑姑在吗?”玲儿迎了上来,热水早已烧好,玲儿还做了一些简单的饭菜,但屋里的人没吃。
“古姑姑不在。”容妃满是失落,整理了一下情绪才走进屋中。
刚进房间大门,一股难闻的呕吐物味道飘进鼻中。
只见皇帝昏昏沉沉之中,正在剧烈呕吐,傅子琰手足无措抱着皇帝,床上、地上,他们身上满是狼藉。
容妃没说什么,只拿了一个盆儿过来,皇帝感觉到眼前有人,但是两眼一片乌黑,完全看不清人。
他吐了一会儿,吐得前来帮忙的容妃也满身都是,便再次昏迷过去。
傅子琰双目通红,抱着皇帝,替他擦拭衣服,容妃去隔壁屋子里,拿了两身衣服来给傅子琰。
“陛下身上都湿了,得换下来,老王爷你也换一身吧。”容妃说着,便帮傅子琰一起,给皇帝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傅子琰根本没空想容妃这里为什么会有男人的衣服,只给皇帝换好后,自己也换了一身。
还是容妃解释道:“衣服是新的,我闲来无聊,按着陛下以前的尺寸缝的。”
容妃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陛下真的能穿上她缝的衣服。
她是按照陛下曾经的尺寸做的,如今穿在消瘦的陛下身上,衣服宽大了许多。
容妃说罢,默默蹲下身子擦地板,在傅子琰的帮助下换了床单,把四处污秽物都收拾干净,又通了风,点了一支安神香,这才出去。
傅子琰将皇帝放下,盖好柔软的被子,目光越过窗户看去,只见曾经端庄雍容的容妃娘娘,如今正挥着菜刀,在追杀一只鸡。
他看着容妃在玲儿的帮助下,杀了鸡,又烧了热水,拔了鸡毛,将鸡一刀一刀剁了,在一口大铁锅里炖煮。
“陛下身体太虚弱了,无论如何,得给陛下喝点东西。”
傍晚时分,容妃端着一碗鸡汤上来,鸡汤里放了滋补的东西,细心地将面上的油沫撇去了,清清亮亮的,看着就让人很有食欲。
皇帝昏昏沉沉中,却是喝不下去,汤水从嘴角流下,连傅子琰也没办法。
“我来喂陛下。”容妃看着灌不下去鸡汤的男人,眼里泪光闪烁。
她从傅子琰手中接过皇帝,扶着他上身,又喝了一口鸡汤,嘴对着嘴给皇帝喂了下去。
傅子琰看着皇帝喉咙鼓动了几下,不禁长舒一口气。
几番折腾下来,天色已经黑了。
容妃这里只有一张床,让给了皇帝和傅子琰,她说到玲儿家里去睡。
玲儿家就住在隔壁不远,但也隔着两里路,容妃根本睡不着,半夜就回来了。
从来不走夜路的她,在黑森森的夜晚一路奔向自己的家。
听到皇帝半夜梦魇,痛苦呻吟,容妃只觉得一颗心都碎了。
第二日天还没亮,容妃炖了鸡肉青菜粥,就去找古姑姑了。
她依然没找到古姑姑,但回来的时候,陛下醒来了。
皇帝靠在床头,看着匆匆走进屋里,浑身风尘的女人,一时之间,两人都愣住了。
“陛下,这两日来一直是容妃娘娘照顾我们。”傅子琰说了一句,便退了下去。
“我已不是容妃,老王爷叫我阿容便好。”容妃抿了抿耳边头发,轻轻走进去,提起水壶给皇帝倒了杯热水。
“陛下身子骨虚弱,当好好休息一下。”容妃抬眸看了男人一眼,又垂下了眸光。
“好,好好……”皇帝轻轻点了点头,喉咙干涩得几乎没有声音,喝下容妃递过来的水,这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屋子里一时没了话,为免尴尬,容妃说起了小村庄里的事情。
皇帝静静听着,只觉得一颗心慢慢宁静下来,气息也顺了许多。
等到他抬眸看去,才发现对面的容妃不知何时,已经泪流满面。
“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皇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