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璇的声音很轻很柔,就像是一阵风,在人心尖上颤动。
白蕾张了张嘴唇,脸色憋红:“我……”
“大姐,说出实话,我们还是好堂姐妹。”白璇循循善诱,有着十足的耐心。
只要白蕾说出是想搜她的房间,想搜那十几箱子东西,她或许就会相信白蕾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
白蕾抿了抿唇,开口道:“是那日,我求三妹妹带我进宫参加宫宴,三妹妹没同意,我不开心,所以……”
“好了,我明白了。”白璇神色冷漠地看了这位大堂姐一眼,冷声道,“既然你承认是自己冤枉了小桔,还出手鞭打了她,我倒也不怪你……”
白蕾欣喜不已地道:“我就知道三妹妹会原谅我的。”
“只要你打了她多少鞭子,我让人原封不动地打回去就行了。”
“三妹妹?”
白璇理也没理白蕾,眸光淡淡看向一旁下人:“大小姐打了小桔多少鞭?”
下人们纷纷摇头,他们没有数。
老管家白府走了过来,恭恭敬敬地道:“回三小姐,一共是三十五鞭。”
白璇冷声下令:“那就打大小姐三十五鞭,一鞭也不能少。”
“不!你不能这样!白璇你不能这样!”
白蕾大吼着,身体却被人按住,白璇指着一个身材壮硕的下人,让他执鞭。
白璇亲自在旁盯着,那下人也不敢放水,只得死命地打。
没过一会儿,白蕾身上便满是鞭痕,鲜血淋漓。
门外,得知消息匆匆赶来的白鹤霖看着爱女被打成这样,顿时就冲了过来。
“住手!都给我住手!”
白璇微微抬眸扫了白鹤霖一眼,面无表情地道:“给我继续打,打够三十五鞭为止。”
护女?连你这大伯一起打
白鹤霖刚刚散衙回来,今日在刑部因为官职被降一事,他已经被同僚们奚落了一番。
说他们白家真是稀奇,女儿身能升官,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却降官。
白鹤霖本来就窝了一肚子的气,没想到一回来,就得知大女儿正被白璇鞭打,哪里还受得了这口气?
白鹤霖怒容满面,一个箭步飞奔过去,一把夺过下人手中的鞭子,一拳将下人打倒在地。
他满眼痛心地看着白蕾,对着身后小厮吩咐道:“去把老夫人请过来,今日,老夫人若是不请家法治治这无法无天的妖女,我就和老夫人断绝母子关系。”
白鹤霖这话说出来,就是要小厮转告白老夫人的。
他本就认为老夫人偏袒包庇白璇,对老夫人严厉训斥于他,并对李芳卉用家法不满。
如今,白璇又下重手将他女儿打得半死不活,这白家,简直没有他们大房的容身之地了。
他今日就要问问母亲,到底是要和他这个儿子断绝母子关系,还是惩治白璇?
“爹……呜呜呜……爹……”
白蕾虽然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的女子娇生惯养,可也从未受过如此屈辱。
她一见到父亲,顿时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三妹妹当真霸道,女儿已经说了,以后都听三妹妹的,她还是下重手,想要将女儿打死。”
“别怕,为父回来了,谁也别想动你。”白鹤霖满眼心疼地扶起女儿,狠狠地瞪了白璇一眼,将女儿护在身后。
忽然,白鹤霖手上一空,只见白璇一把从他手上抽出鞭子,凌空一甩。
破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震响,一股凛冽森寒的气势自白璇身上散发。
她红唇轻启,语气冷漠:“还差十鞭。”
白鹤霖一把将女儿拉向身后,目光凶狠地盯着白璇:“有本事你往我身上打?”
院子里一静。
下人们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白璇抬眸看向白鹤霖,点点头道:“好啊!养不教,父之过,大堂姐冤枉陷害我院中的丫头,都是大伯没教育好的关系。”
白蕾哭着说道:“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丫头罢了。”
白璇神色冷然:“在你眼中是卑贱的丫头,在我眼中可不是。”
小桔眸中泪光点点,满是感动,仿佛身上的伤口都不再那么冰冷疼痛。
有小姐护着,她很知足了。
“贱丫头就是贱丫头,有什么分别?”白蕾有了父亲撑腰,胆子也大了起来。
白璇冷笑一声,手中鞭子毫不留情地朝着白蕾打去。
白蕾尖叫一声,往父亲身后一躲,鞭子便落到了白鹤霖身上。
白鹤霖背上一阵惊痛,面色阴沉惊叫道:“好啊!你个目无尊长的逆女,竟敢打我这个大伯?”
白璇冷笑一声:“我不敢,这是大伯自愿代女儿受过。”
“好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白鹤霖气得浑身气血上涌,面色涨红,“你如此野蛮霸道,连长辈也敢打,若是你父亲还在世,不知道对你会有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