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城百姓赤膊上阵,血泪流尽,和敌军死战,才得以保住自己家园,若是黄老将军等人混在其中,难道能没有一身甲胄,光着膀子上战场吗?”
韩东当即反驳道:“这正是萧王的狡猾之处,黄曲为了能够名正言顺地听从萧王调遣,甘愿带领手下人扮作普通百姓赤膊上阵杀敌,还请陛下明察。”
“荒谬!”魏国公勃然大怒,厉声斥道,“黄老将军为保卫我大周立下战功赫赫,岂容你辈在这儿红口白牙地污蔑?”
“陛下,末将所说,句句属实。”卢嵩道。
朝堂上争论起来,众臣一阵交头接耳。
白璇目光轻轻扫视四座,适时站了出来:“启奏陛下,当日末将也在边关,萧王绝没勾结黄老将军。
“众人皆见战场上只萧王手下两千人马和三皇子手下两万人马,其余皆是穿着普通服饰的璃城百姓。
“因边关条件艰苦,璃城百姓们连一件甲胄都没有,陛下若是不信,可问当时便在边关的梁二小姐和三皇子。”
梁玉菡早就坐不住了。
她针对的人是白璇,可现在,这火已经烧到表哥身上了。
她不顾父亲拉扯,愤然说道:“陛下,萧王忠君卫国,绝无谋逆之心。”
皇帝默了一下,抬眸看向一直没吭声的三皇子:“老三,你说说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三皇子竟然反水了
众人注目下,三皇子齐墨轻轻放下手中酒杯,从席间走了出来。
齐墨知道,他的回答关系着自己一生的命运。
昨日回朝,父皇对他进行了敲打。
父皇暗示他今日大殿之上指证萧王,可将功赎罪。
但是,萧王府的支持对他来说,又充满了极大的诱惑。
如果他背靠萧王府这棵大树,有了萧王这股助力,就有了对付大皇兄和二皇兄的筹码。
萧王府在军中极具威望,甚至可以无兵符而调动军队,就连父皇也不得不忌惮。
而身为三朝元老的魏国公,是萧王外祖,他若是拥有萧王府的支持,也就相当于有了魏国公的支持。
魏国公的女儿魏贤妃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在父皇面前也会为他说话。
“老三,问你话呢?”皇帝目光沉沉,看向这个他并不宠爱,却总想争一争的儿子。
“啊……父皇?”
齐墨这才回过神来,眼神朦胧,显得有些迷离。
皇帝面色更是不悦,就他这样还妄想当太子?
皇帝的这个眼神顿时就让齐墨明白,想着靠讨父皇欢心成为太子,是不可能的。
他只能靠自己。
三皇子长袍一掀,跪于地上,神色凛然道:“回父皇,萧王谋反?儿臣闻所未闻啊!儿臣与萧王在边关和魏军浴血奋战,仅有璃城百姓自愿加入战斗,并未见到过黄老将军的军马,卢将军何故无端指责萧王?”
皇帝:……
忠勇侯:……
卢嵩脑门儿上直冒冷汗,不由自主看了忠勇侯一眼。
他之所以冒险前来上京,都是因为忠勇侯薛光义说,陛下面前控告萧王谋反,可让他晋升官职。
忠勇侯也是一头雾水。
他们本来已经商量好了,三皇子也会指证萧王。
谁知三皇子竟然临时反水了?
忠勇侯掌心满是冷汗,忍不住在旁提醒道:“三殿下,你可要好好想想啊,是这样的吗?”
三皇子神色冷然道:“没什么可想的,事实就是如此,萧王没做的事情,本宫总不能冤枉萧王吧?”
忠勇侯被堵得哑口无言,皇帝愣愣地盯着自己儿子,半晌才道:“好,这正正说明我大周战神是被冤枉的,好你个卢嵩,竟敢诬告萧王,该当何罪?”
卢嵩脑子都懵了。
怎么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啊?
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饶命!饶命啊!陛下,这都是……都是忠勇……”
不等他说完,忠勇侯厉喝一声:“大胆卢嵩!竟敢诬告萧王,你全家老小性命不要了?”
卢嵩满目震惊,不敢置信地看着忠勇侯。
这是在拿他全家老小的性命威胁他?
忠勇侯怒不可遏地道:“你犯的可是诛九族的罪,若是好好从实招来,本侯可求陛下只治你一人之罪,赦免你一家。”
忠勇侯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森森然带着杀气。
卢嵩这才明白,他被人当枪使,现在又被人当替罪羊了。
他自知走投无路,为了保住家中老小,不得不说道:“末将知罪,末将不该诬告萧王,还请陛下只治末将一人之罪,赦免我一家老小。”
就在这时,白璇忽然开口:“卢将军,我相信你一个远在边关的守将,不会无缘无故污蔑萧王,不知背后是何人指使?你都说出来,陛下自会为你做主。”
卢嵩听了这话,眸光有着些许松动,心中不禁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