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直接绕过他们, 匆匆往外面走了。
童家林回头看了一眼他的背影, 有点奇怪,“这小方怎么回事哦?”
谢明澈也莫名觉得有点不太对劲。
文物库的保护工作一直由上层派的工作人员负责的,这里也有比较完善的保护系统, 但是谢明澈这几天一直在思考他和常修然的那次谈话。
然而这几天他次次问过这里的工作人员, 好像都没有什么异常。
那尊舞女玉像好好的存放在文物库里,这几天都没有人接近过。
可是如果常修然真的是在打那尊舞女玉像的主意的话,他又怎么会这么久都没有动作?
谢明澈脚步一顿, 眉头微皱。
除非……他是故意在他面前那么说的?为的就是想让谢明澈误以为他的目标是舞女像?
谢明澈正在仔细回想着这一整件事情,却忽然觉得胸口好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细密的疼让他皱着眉,捏着文件夹的手也渐渐用力,指节泛白。
他忽然有点没由来的慌张。
“谢哥你怎么了?”童家林走了几步没见谢明澈跟上来, 回头的时候就看见他苍白的脸色。
童家林连忙走到他面前。
谢明澈摇了摇头,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衣袋里的手机就震动起来。
他把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显示着“白舒晏”三个字。
电话一接通,谢明澈就听见白舒晏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谢先生,胭胭呢?胭胭和你在一起吗?”
“没有,我在禁宫,怎么了?”谢明澈拧眉,握着手机的手指渐渐收紧。
她不是自己回家了吗?
“胭胭的戒指有异常,但是我现在还没有查到她在哪儿。”白舒晏简短地说,“我怕她遇上什么事了!”
谢明澈一瞬愣住,心头的慌张扩大,他连忙往外走。
给阿胭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没有人接,谢明澈直接跟田荣生请了假,然后就去停车场里开了车,往公寓赶。
把公寓翻了个遍,也没有阿胭的影子。
谢明澈心里的不安渐渐加深,他知道她是绝对不会什么都不跟他说就自己跑出去的。
他闭了闭眼,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又给白舒晏打了电话,“我记得,阿胭曾经和我说过,她手上的戒指是你送给她的,你是可以找到她的。”
“是,但是我这两天灵力消耗过大,一时间没有办法催动镜水……”白舒晏也十分懊恼。
因为之前他去晔都的时候把莲火从长明灯里牵引了出来,装到了玻璃瓶里,如果要保证莲火不灭,魂魄安然,他就必须不断地用自己的灵力为能量,来维持莲火的燃烧。
然而这样做,就消耗了他过多的灵力,以至于现在的他根本没有办法催动眼前的这一池镜水,幻出胭胭的所在地。
“但是,我还有一个办法。”白舒晏忽然又说。
“只是需要你的帮忙。”
谢明澈没有丝毫犹豫,直接驱车去了白舒晏的家里。
在这栋别墅二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里,白舒晏砌了一个极大的水池。
里面盛着曾经西山镜湖的水,一片湛蓝波光。
镜湖是神界赐给西山的机缘,是曾经九天之上,某位帝姬的一面螺钿镜。
螺钿镜落在西山,就成了一汪镜湖。
而镜水可照人心,亦可充当媒介,寻你所想之人,但要镜水凝成幻象,却是需要极大的灵力的。
白舒晏给阿胭的那枚戒指,是天极山的神物,但其材质也和镜水有共通之处,所以镜水可以准确的找到戒指所处的位置。
池水清澈见底,其间栽种着凡人世界所没有的无根莲,朵朵莲花绽放,却是半透明的颜色。
而在那一池水里,还有一条身量过大的红鲤。
或许是见谢明澈的目光一直停在那条鲤鱼身上,白舒晏就说了一句,“这就是上次在你身上绑了红线的那个女孩儿养的那条,先前被她养丑了,现在总算是有个鱼样了。”
说完他又嫌弃自己话多,连忙摆手,“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要快点找到胭胭!”
“要怎么做?”谢明澈此刻内心极度不安,脸色也有些阴沉。
白舒晏没有说话,直接伸手掐了诀,一道浅淡的流光窜入清澈的镜水里瞬间激起的水花化作一道半透明的冰刺,直直地刺在谢明澈的眉心。
殷红的血液流淌出来,冰刺瞬间融化,落入池中,一道淡金色的流光卷起千层雪浪,裹挟着淡金色的仙气。
彼时谢明澈站在池边,心神恍惚,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窜,隐隐翻腾,那种胀痛的感觉已经压住了眉心被冰刺刺伤时的疼。
他那张冷白的面庞在周身若隐若现的淡金色光芒中,显得更为缥缈无暇,眉心凝血,如同天生一点朱砂,艳质灼灼,霞姿月韵,一时间,平添多少难言的风情。
白舒晏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