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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两不得罪(1 / 2)

沉孟吟没有赖床的习惯,早年跟着师父诵经成了习惯,到点自然就醒。

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盘腿入定,冥想诵经。

她不是虔诚的佛教徒,但习惯成自然,改不掉了。

师父说,佛渡有缘人。

可她却认为,人是未醒佛,佛是醒来人。

师父告诉她放下,她却只想拾起。

人需自渡,哪怕是捏碎后再同归于尽。

就好比那个风和日丽的午后,搭载了最新款ai辅助自动驾驶系统的r系新能源车,平稳行驶在风光旖旎的318国道线,一家四口,说说笑笑,本该是一团和气。

方向盘和刹车却毫无预兆同时失灵,顷刻间整车加速,直直撞向围栏。

等救援人员到达现场,车头撞烂,发动机起火,主副驾当场死亡,尸体烧成焦炭。

后座的两名女孩皆不知所踪,只余下车后座的斑斑血迹。

更微妙的是,如此严重的车祸,无报道,无热搜,现场被迅速清理、结案。

车祸原因归于疲劳驾驶,一切都被掩盖得悄无声息。

雁过无痕,叶落无声,但人心不是。

沉孟吟今日入定始终心绪不宁,中脉不稳,眉心发胀。

被外头的敲门声打断后,才发现额头浮了层薄汗,后背湿了一片。

门外传来老人苍老的嗓音,“沉小姐,先生问您醒了没,醒了的话一起下楼用早餐。”

“醒了,稍等我想洗个澡。”

“好,不着急,您慢慢来,我只是先来问一声,抱歉,打扰您了。另外,先生希望您一会儿下楼换的衣服我帮您放在门口,稍后麻烦您自取一下。”

“好的,谢谢。”

沉孟吟翻身下床,迅速进浴室冲洗。

垃圾桶里那件沾了血的衬衣还躺在那儿,大理石台面上好似也残留着昨夜缠绵后的余韵。

血腥和情欲在某种程度上互为催化剂,是狩猎者难以拒绝的刺激。

她的脑中自动播放着昨晚和沉谕之的那场“对峙”,一触即发的春情,你来我往的试探

洗了把冷水脸后,脸颊仍有余晕,她闭上眼,做了几次深呼吸。

打开门却只看到一件花里胡哨的versace黑金睡袍,有几秒的微怔,转身回房换上。

待她收拾完下楼,刚走到旋转楼梯的一半,享用早晚的好心情全被那根纯金嵌红宝石的阴郁蛇头手杖毁了。

但也对沉谕之准备睡袍的意思清楚了大半。

未闻其声,先见其物。

毫无疑问,沉司衍来了。

衣着得体,坐姿端正,举止谦逊有礼,谈笑间就好像只是来探访一位故人。

反观沉谕之,却是将羁傲不逊贯彻到底,和她同款的浴袍松散着,胸膛微露,上边还有几道她昨晚抓挠后留下的痕迹。压根懒得和他演一出兄友弟恭,反而是毫不留情地宣示主权。

沉司衍和他说话的间隙,他点了根烟,侧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一副迎候的姿态。

见她下楼,掐了烟,勾了勾食指。

做戏要做全套,沉孟吟自然配合。

在沉司衍直勾勾的注视下,三两步下了楼,佯装睡眼惺忪,打着哈欠窝进他怀里。

沉谕之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长发,在发顶吻了吻,“昨晚睡得好么?”

“不好,”沉孟吟摇摇头,眼神无辜又调皮,“累。”

沉谕之笑出声,捏了捏她腰上的软肉。

沉孟吟怕痒,直往后躲,睡袍领口敞开,露出脖颈上的红痕。

沉司衍自然是看了个正着,拧着眉,抿了口茶,捏着杯柄的手指徐徐收紧,恨不能立马将沉谕之碎尸万段。

阿吟,为什么?

为什么你面对我的时候就是避之如蛇蝎?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他心狠

或许他也可以像父亲一样锻造一副黄金牢笼,不,是更精美,更先进的牢笼。

明明心中堆迭的怒意已至爆发,可面上却沉稳依旧,他清了清嗓,自然而转了话头,“谕之,以前因为受父亲控制,我不得不对你动手,现在父亲病重昏迷,孝道大过天,过去的事希望都能一笔勾销。作为家族接班人,我很欢迎你回来帮我一起经营公司,你有什么需求也可以提出来,只要能办到的,我都会补偿你,只希望你能消气。”

“哦?”沉谕之捧着沉孟吟的小脸,手感真好,又软又嫩,只一味专注地品味着她猫一样慵懒的神情,全然不看沉司衍,“大哥觉得能补偿我什么?”

沉司衍义正严词,“我知道你现在缺钱,也缺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所以你需要多少钱或者股份都可以商量。”

“钱和股份可以商量,那人呢?”沉谕之语气随意,挑起半边眉,视线顺势转过去,平静如斯。

沉司衍的唇轻微抖了下,阖了下眼,眸光带刀,“除了阿吟,别的都可以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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