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每回都能被徐栾的出其不意给吓到。
装什么。
鬼又不是人,根本用不着清洗。
江橘白吐槽完,才发现徐栾看似是低着头在洗手,他的脸也确实是朝下的,可他的眼睛确实在向上看,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江橘白这才反应过来。
自己在洗澡。
没穿衣服。
他头皮一麻,心跳几乎都要停了。
徐栾拦住他的去路,往前走了一步,热水同样也从他的头顶浇淋下来。
鬼祟的脸像是在热水下融化了,看不清五官。
江橘白好像被人从身后搡了一把,他撞在了徐栾的身上。
热水和鬼祟冰凉的唇舌一齐挤进少年的口里。
被吮吸的水声几乎大过了花洒往下浇淋的水声。
可能没有,但是在江橘白听着却是如此。
徐栾理所当然地吻着他,舌尖贴着江橘白的舌面轻柔地摩挲,下探。
被热水浇淋这么久,徐栾的身体也没有变得有半点暖和,当对方的手指顺着腰际往下时,江橘白往后瑟缩。
少年目光中流露出恐惧。
徐栾停下吻他,目光赫然猩红。
“上面,还是下面,你总得选一个。”
江橘白湿漉漉的睫毛往下扑了一下,扬起来,他脸色煞白,耳朵的红还未褪去。
上面啊,谁会选下面。
徐栾塞了两根手指进江橘白的嘴里,他另一只手抓住了江橘白后脑勺的头发,柔软湿润的发丝衬得他的手指越发惨白可怖,即使没有任何的鲜艳之色,也总令人嗅闻到一股森冷的死气。
少年脖子被迫弓起,他眼角泛开红色,泪水与流水混在了一起。
江橘白舌根发麻,腮帮子发酸,看着徐栾模糊不清的脸却清晰得像印在脑海里的犹如黑洞般的眼睛。
徐栾贴着少年的耳畔,慢条斯理地说起话来。
“我讨厌那些脏东西贪婪地看着你,它们明知道你是我的。”
“我想将你撕碎,咬碎,我想咀嚼你,把你连肉带骨咽进肚子里。”
在徐栾的手里,江橘白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玩偶或者娃娃,任他玩弄。
但还好,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徐栾用毛巾温柔细致地给江橘白擦干了身上的水珠,给他套上干净的衣服。
江橘白比前段时间又瘦了点儿,脚踝不堪一握。
提起裤子时,徐栾眨了下眼睛,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
江橘白完全没有心里准备,他吓得脚下一滑,手忙脚乱中,扑在了徐栾身上,他几乎是跨坐在了徐栾的脖子上,距离徐栾的脸不到半寸的距离。
少年面红耳赤,手脚并用爬起来。
他把穿过的脏衣服往徐栾身上丢,“洗了。”
除了占空间的棉袄,毛衣和裤子其他的都穿来了,徐栾一件一件地拾起来。
在他拎起最后一件时,江橘白一个箭步冲过去,语气漠然:“这个我自己洗。”
生病
水声哗啦啦的,流个不停。
值班老师在走廊上跺了跺脚,声控灯亮起,黄莹莹的光,却透露出一丝惨烈的白。
“谁用了水不关水龙头……”值班老师走到浴室门口,以为有人在里边洗澡。
然而里边静悄悄的,之前茫茫热雾早已经散去,只剩地面水光像碎掉的一块块镜子,将手电的光又折射回值班老师的眼底。
一脸疑惑的值班老师走到水龙头边上,伸手将水关了。
他目光一瞥,望见池子里还立着一只塑料桶,桶里泡着几件衣裳,肥皂泡沫堆在池子末端的排水口。
这下,值班老师更是断定有人用了水忘关。
“太浪费了!”他说。
他关了水龙头,往回重新走上走廊,一边走一边说现在的学生没半点节约意识,不像他们那时候……
老师的身影在下楼梯的转角消失。
浴室外的水龙头又无声启开,池子里水花四溅,白色的肥皂泡沫顺着池底往排水口淌,洗刷衣服的声音与水声混合在一起,俨然是有人深更半夜还在洗衣服。
只是一眼望过去,只望得见喷溅的水花,望不见人影罢了。
江橘白躺在被子里睡得正熟,鼻息间钻进一股皂荚的味道,他费力地抬起眼皮,走廊外面的声控灯是亮着的,滴滴答答的水珠从上方晾衣杆上刚挂上去的衣服衣摆处往下落。
洗完了?
一条冰凉的舌头沿着少年裸露在外的后颈往上舔舐。
江橘白立刻就从半梦半醒的状态变为完全清醒,他翻了个身,对上黑暗中那双猩红冰冷的眼睛。
“好累。”鬼祟的喉咙中发出一声叹息。
“你亲一下我。”对方说道。
江橘白充耳不闻,闭上眼睛。
徐栾等待了一会儿,迟迟没有等到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