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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1 / 4)

他在那里站了会,一时有些无所适从。后来朝角门上喊了声,几个小厮钻出来,他拿脚朝墙根底下一指,“赏你们的。”

几个小厮争相跑来拾钱,他睨着他们歪着嘴笑了笑,往门里进去。回到房里来,也并没有和玉漏说起此事,假装西坡从未来过,假装玉漏和他的情债,早在钱债上一笔勾销。但他心里仍然感到悲哀。

他坐在榻上,撑着额角看玉漏侧身在床沿上看两本账册,“是什么账?”

玉漏扭脸来朝他笑了笑,“是老太太的,人家还了她一笔钱,她让我对一对,把旧账勾了。”

他没话说了,只等她勾完,走来问他:“你发什么呆?”

他笑着摇两下头,放下手拉她到膝前,望着她久不说话,忽然想问她:要是我不是这身份,你还会瞧中我么?

料想她一定会十分理智地回答:你要不是这身份,我们根本不会遇见。

所以也没有问的必要,那样显得他真是傻,但就是傻,也没傻过西坡,到底还是输给他。他放开她的手,又向榻围上瘫去,自己出神地笑了会。

结同心(o一)

好在西坡后面再没来过池府,玉漏三月里因她姑妈去世回连家去了一趟,听说王家卖了房子搬了家,至于搬去了哪里无从得知,也未多做打听。她有种哀切的安定,好像悬心等了许多年,终于等到这伯劳飞燕的结局,没有觉得意外。

那日回来,反而能和池镜轻松地说起:“王西坡家的房子卖了。”

池镜正在看两幅古人书画真迹,外头收来给金铃添做嫁妆的,因为晟王好书画。听见如此说,心里微微弹动,少不得从那画卷后头歪出只眼睛,假装漠然,“是么?为什么卖房子?”

“不知道。”玉漏坐在床上

拾掇带回来的细软,一面看着金宝将衣裳分放进衣柜里,一面道:“大概是等着用钱吧,听说他那继女病了。他们家这两年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不是这个病就是那个病。”

他听见她语调里含着轻微的叹息,心里便不痛快起来,“要是你当初嫁给了他,没准病的就是你了。我看他命硬,克身边的人。”

说得金宝在衣柜前回头瞥了他一眼,装作没听见。玉漏看见她看,忙轻呵了一句,“你不要胡说噢!”

池镜险些忘了金宝在屋里,经他提醒,没好说了,只问:“那你就没打听打听他们家搬去了哪里?”

玉漏听他声音有些淡淡的,便走过来,劈手夺走了他手里的画卷,果然见他脸上挂着点冷笑。她也笑,“我要打听出来了,你还要给人补份乔迁之礼么?”

他乜一眼,“我和他能有几分交情?送他礼他也受用不起。我是想着他不是还欠着你的钱么?”

玉漏缄默了,怅然笑了笑,“算了,他想起来要还就还吧。”

他将她拽到腿上来,笑道:“这样大方?”

玉漏没搭话,瘪着嘴对着他笑,作势要起来,池镜握住她的腰不许。金宝看见,忙出去了。屋里没了人,他便放肆地亲她,轻轻咬着她嘴唇问:“你回去这些天,想没想过我?”

“想你做什么?忙着哭我姑妈还忙不赢呢。”她一面笑,一面推搡着他的胸膛。

池镜咬她咬得更狠了些,“嘴硬得很!”

不过片刻,玉漏就感到座下有什么比着她,窗户上的阳光照在她迷蒙的双眼上,登时脸通红,“你怎么不分白天黑夜的?”

池镜不但不知羞耻,反往上窜动一下,“我管得住他?只有你能管得住。”

玉漏想跑跑不掉,给他乱揉搓着,忽然听见外头丫头们说话,听声音像是后边院里来了人,便忙理好衣裳出去,果然是燕太太打发人来请。

过到后边屋里,还是为芦笙和卞家的事。玉漏这回也不怕得罪燕太太,初春的寒气里,她坐在椅上,把身子板了板,道:“上回老太太说得明明白白的,我哪还敢去说?太太不如自己去说,兴许比我说管用。”

燕太太本来去求了碧鸳,谁知碧鸳也不大情愿管,只好又回头和她说。见她今时今日这态度,比先前还强硬,不觉生气,“我说就我说,晓得我不是亲的,你们就懒得应酬我。也是,这府里谁看得上我们母女?连儿子媳妇也是这样,何况别人。罢罢罢,我不敢劳动你们,往后也不必到我这屋里来请安,免得敷衍起来,你们也累!”

玉漏担心这不敬不孝的罪名牵扯到池镜身上,忙站起来道:“媳妇有一两句话说错了,是媳妇的不是,倒与三爷不相干。三爷他倒是孝顺着太太的,太太可别冤屈了他。”

燕太太哼了声,“要不是得了他的意思,你也敢?算了算了,我惹不起你们还躲不起?往后芦笙的事也不要你们管了,你们说管也是面上说的话,几时真心问过她一句?阿弥陀佛,不要做这个样子了,我也不想看。”

说着起来,丢下玉漏,自往老太太那头去说,自然是碰了一鼻子灰。不到晚夕就传开了,说是老太太在屋里发了好大的脾气,先细数了芦笙身上无数的不是,又趁势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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