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冶封,又看看小心,手指在他俩之间一阵划拉:“那个,你,给她,取的名字?”
冶封想了想,不确定的含糊:“啊,可能吧……”
小心皱着鼻子做了个鬼脸。
“你是哪年的?”冶封仰着脸算日子。
“三十一年前的成人仪式上……”小心善良的提醒。
冶封突然极兴奋的以拳击掌:“对!没错!三十一年前,你是哪个爱哭的小人鱼!”冶封兴奋了一阵又安静下来:“可是,你的名字不是我起的吧……”
“哼!就是您起的!”小心生气的把脸扭到一边:“您当初说,人鱼本来就稀少,我没什么防身的手段,又爱哭,要是不小心被人类看见了,肯定被捉去当奴隶!然后您就大收一挥,说,就叫‘小心’吧!”
小心一边说着,一边还学着冶封的样子,挺胸抬头,动作很大的挥了挥手!
“后来还真被您说中了,”小心叹了口气:“我那天一个人在小溪里玩的正开心,就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睁眼的时候,全都是不认识的脸孔……”
小心甩甩脑袋,把惆怅飞快的甩到一边,继续冲着冶封做鬼脸:“您都可以报考大预言术的等级测试了!”
我被逗的噗嗤一乐,赶紧打断他们,看着小心那张明显只有十六七岁的小脸一挑眉:“三十年前你有多大?”又一指冶封:“他三十年前大概也就刚学会走路,他是抱着奶瓶给你起的名吧?”
冶封和小心同时一愣,然后笑开。
“小东西,到了夏天我就383岁了!”
“黑主,三十一年前小心还有尾巴呢,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不过妖族的生辰都是从成人礼那天开始算的,小心当时只有这么大,”小心用手比了比石桌的高度:“非要算的话,大概只能是零岁了……”
我转着眼珠子将信将疑……
人变狗,狗变人,化泪成珠,织水成绡……还有莹蓝色的风斩裂铁箭,信号屏蔽仪一样的十字锁链……
琉凌大陆无奇不有,这个看起来成熟又帅气的男人是个老不死,那边的妙龄少女是个……咳咳,是个不大不小的姑娘……
这些都是有可能滴!
我悲愤的仰天垂泪,如果这是真的,冶封倒也罢了,小心……对着这张脸喊姐姐还真是……
我默默的转向一旁伫立的艾勒:“艾勒,你多大了?”
艾勒复杂的看着冶封,闷闷的答我:“二十有六了。”
“呼……”我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总算还有个正常人……”
“冶封大人,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您可以离开了!”艾勒终于忍不住,黑着脸下了逐客令。
“怎么可能没事呢?”冶封龇牙一笑:“我可是很认真的在等你们多洛雷斯陛下!”
我点点头,哦,也对,艾勒刚才说过,我先来别院等着,多洛雷斯稍后就到。
艾勒眼睛一垂,身上的黑雾明显的怒张了一下!
这时候一个侍卫突然匆匆跑进来,和艾勒耳语了几句。
艾勒的黑雾一下子变得明快了不少:“抱歉了,冶封大人,陛下今日大概是不会来了!”
冶封挑眉。
我心里一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感觉翻翻腾腾的闹上来:“不来了?”
艾勒低垂了眼睛:“是,多琳王储卡洛琳公主、乌苏王储敖登王子来访,陛下已经亲自去迎接了……”
“另外,”站在旁边的侍卫突然举过一个红漆托盘,淡紫的绸缎上放着一只通体无暇的紫玉手镯:“陛下诏令,给祖大人压惊。”
我看着托盘有些不自然的失神。
冶封突然大大的笑开:“真是太好了,他不来的话,我就更没有理由离开了!”
艾勒一愣,随即冰冷的杀气又一次层层逼来……
“你们聊吧,”我突然站起来,把冰凉的玉镯攥进手心里,拍了拍衣服,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大大的微笑:“我去睡一会,午饭不用叫我了。”
“黑主?”
“小东西?!”
“祖大人?”
我没理那三个人的错愕,挺直了脊梁走进屋里,反身关门,然后立刻无力的顺着房门滑到地上……
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我是什么人,不论是以前还是现在,都不过是个玩物罢了,我还想要什么?
不过是一场原因不明的刺杀罢了,广场上那么多军老爷都来帮忙了,我还想怎样?
他都把艾勒打发回来了,就算他在高台上看见我狼狈的闪躲,我又能怎样?
王不都应该是忙忙碌碌的样子么,他都每天来坐个半小时了,况且这次又是“国事访问”,我还在……
我抱紧膝盖,把自己蜷成一团!
不过是个玩物罢了,祖琰你个白痴!这么多年的日子都白过了么!?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鼻子被严严实实的阻塞,我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