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就不能进屋再玩呢!这大冷天的!
我揉揉额头,端起茶壶,然后小心翼翼的抬手挥散莹蓝色的风,切开墨黑色的雾,给面前两位不消停的爷一人斟了一杯茶。
俩人对视,没人回头,我只好讪讪的收回手来,眼看着两种颜色飞快的又补上了被我的扇开的空隙,“啵、啵”两声,装了水的茶杯被挤压成了两团水磨磁沫……
我保持着拎壶的姿势,默默流下两行清泪……
心中对于小哈的先见之明佩服到五体投地——丫早在一进门的时候就窜进屋里装睡去了!
僵持的气氛突然一松,艾勒首先回过头来,视线触及到桌上的废品残渣,骤然间拘谨的绷直了背脊:“祖大人,抱歉……”
“没……”我眯着眼微笑,心里暗暗淌血,我不是大人,你是大人,你们两个全家都是大人!
靛蓝色的袍袖突然进入我的视线,擦着我的鼻尖抢走了桌上唯一一个完好的茶杯,被称为冶封的“大人”把手腕转动了三十度,双唇贴上了我刚刚喝过的位置,双眼漏骨的盯着我的眼睛……
小腹处骤然一紧!
我火烧屁股一样的弹起来,茶壶“啪”的一声落在桌上,狠狠咽了一口口水:“我,那个,我……”
“黑主……呜……”小心的声音抽抽噎噎的由远而近!
我们三个同时回头,小心已经拎着裙角委屈万分的飞扑进来,大眼睛里蓄满的泪水,稍一震动就会掉出来的样子,却勉强坚持着没有落下来……
身后出现两条黑影,恭敬的向艾勒弯身,继而消失。
“黑主……唔,小心再也不出去玩了……”小心一头扎进我怀里,眼泪终于“哗啦啦”决堤,落到了地上,滚到路上,溅到了草丛里……
我被她撞得后退,又一屁股坐回了凳子。
“都是小心不好,小心以后再也不贪玩了……呜……哇……”
我垂着头虚拢着嚎啕大哭的小丫头,稍微一抬手,积成一推的珍珠就顺着手臂的缝隙顺利的泄洪……
“小心,我没事,我好好的!”我揉揉她的脑袋。
“要不是小心离开,要不是……黑主就不会被……”小心吸着鼻子,眼神纯真的好像孩子。
我不禁胸口暖烘烘的酸涩,就像是无知的孩童,惊惧的落泪后悔,以为父母争吵不休是因为刚才自己任性的要下馆子……殊不知只是善妒的他们发现对方向着邻桌的美女帅哥多抛了几个媚眼而已!
天翻地覆的争吵,其实跟孩子的要求根本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没事的,跟你没关系的,”我揉揉眼睛:“以后你想去哪玩,咱们还去玩,啊!”
一旁的冶封突然伸出手,大大的手掌几乎包住了我整个脑顶,就像亘古就存在那里的坚强后盾,有力的让人安心。
我不由自主的向他那边靠了靠,闭着眼在宽厚的手掌中蹭掉了眼角处的湿意。
“真的没事的……”我吸了吸气,拍着小心的脑袋,轻声的哄着。
冶封接住了一颗溅到空中的珍珠,捏在手中研究了半响:“人鱼?”
“那是!化泪为珠,织水成绡,厉害着呢!”我自豪的拍拍渐渐停止泄洪的三峡大坝,说完才猛然惊觉,我对他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戒备心……
小心眨着明亮的眼睛,看看我,又看看冶封。
“你叫小心?”
小心点头。
冶封笑的颇像拐卖儿童的坏叔叔:“那你认识我不?”
小心理所当然的继续点头:“当然认识啊!我还见过您呢!”
冶封笑容一僵,有些意外:“见过我?”
“是啊,小心的名字是您给取的啊!”小心撅着小嘴,对于某人的健忘明显不满。
“啊!这样啊!”冶封讪讪的挠头,又有些哀怨的受伤:“那怎么也不跟我打个招呼啊,好歹我也是……呃,算了,”
冶封瞅我一眼继续哀怨,对自己的存在价值产生了深深的怨念,生气的一拍桌子:“按道理说,你扑到我这里哭才是正经啊!”
小心飞快的躲到我背后,半响才探出半个小脑袋:“……大人叮嘱了,您现在的行为算是为虎作伥徒造杀孽,见到了不许行礼!”
冶封的额头上浮现出半条青筋:“那怎么办?!我呆在那里!难道他要我伸着脖子挨宰不成?!”
“这个……大人没说,”小心小脸一皱,抱紧了我的胳膊:“……大人还说,不绝对不许在黑主面前叫您的名字!所以见了面也不用行礼。”
冶封伸手把青筋按下去:“问题是你们家黑主现在已经知道了!”
小心转过头来看看我,我只好尴尬的笑笑,哈萨尔也是,冶封也是……到底是什么大人啊,连名字都不许他们告诉我!
小心一下子就轻松了许多:“这样啊!那就不怕小心不小心说漏嘴了……”
我立刻满眼圈圈……
冶封一脸希翼。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