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调查徐参身世的人很快回来了。
就像是钟埠说的,徐参是个孤儿,很小父母就过世了,一个人长大。后来,被钟埠收留了,才算是有一个安稳的地方,有一口饭吃。
仿佛他无论是为钟埠出生入死,还是为他顶罪,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一般。
“若是这样,就很麻烦了。”方明宴道:“如果徐参咬死了是人是自己杀的,那也只能认为是他杀的了。”
顶罪这种事情,也是需要证据的,或者需要动机。
如果徐参有什么把柄或者软肋在钟埠手里,还能试探他一下。可什么都没有。
如果徐参单纯的,只是为了报恩,无论是真杀了人,还是为了把钟埠摘出来而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都没办法。
他是心甘情愿的,那就什么都不会说。
众人都觉得有点不舒服。
姜云心皱着眉头道:“我看那孩子的样子,就不太好。”
众人一起,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看姜云心。
虽然徐参是不大,看起来也就是十六七。可是,姜云心也大不了几岁,怎么能用那么自然的语气说,那个孩子呢?
姜云心自知失言,咳了两声:“我的意思,还是看他不像凶手。”
一句废话,大家都不好那么直白,荆风华大胆的代表的大家给了她一个白眼。
姜云心也回了一个。
商议半天,也没有什么结果。
方明宴说:“先放人吧。”
“啊?”
“这么僵持着,也无意义。”方明宴说:“如今徐参认罪,钟埠无辜,一直关着也解决不了问题。倒不如想放了……”
放了也未必会有什么新线索,但是局面就动了。
但局面是一潭死水的时候,需要搅和一下,让局面动起来。无论怎么动,只要动了,就容易露出破绽,就可以浑水摸鱼。
反正钟埠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想放就放,放了之后,随时可以抓回来,派人稍微盯一下就行了,也跑不出刑狱司的手掌心。
如今也只能这样。
众人又商议了一回,方明宴再一次提审钟埠。
钟埠还是之前的那套说辞,提起徐参就是一副非常可惜,舍不得,心疼的样子。还替他求情,表示如果方明宴能够留他一条命的话,自己出多少钱都可以。
方明宴当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
三条人命,无论你用多少钱也买不回来。
被方明宴拒绝之后,钟埠眼睛都有些红了,叫人看着只觉得哪里是重情重义,简直是情深义重啊。
方明宴说:“既然如今已经查明是徐参所为,那今日你就可以回家了。”
“啊?”钟埠有些意外:“我这就可以走了?”
“只是暂且回家。”方明宴说:“不是无罪,你包庇凶手,转移处理尸体,虽然不如杀人那么严重,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过念在你家中上有年迈双亲,下有年幼子女,他们无辜,让你回去报个平安,让他们安心罢了。”
钟埠连连点头,口称青天大老爷。
“不必多言。”方明宴一本正经:“本官一向依法办案,只是法理不外乎人情罢了。你回去之后,可以出门,但不肯离开京城,你可明白。”
“明白,明白。”钟埠说:“我不离开京城,我就在家待着,最多出门,在街上转转。”
钟埠有钱,从小就有钱,过的就是花天酒地,衣食无忧的生活。穿得绫罗绸缎,吃得山珍海味,住得窗明几净,哪里能受得了刑狱司牢饭里的日子。
本来已经下定了决心,可能要捏着鼻子住几天的。如今一听方明宴愿意放他走,那可是太开心了。
“行。”方明宴摆摆手:“去吧。”
钟埠很快就离开了刑狱司,带走了另一个手下。
岑承基暂时没有嫌疑,也被放走了。
唐家的命案,现在等着看钟埠有什么动作,还有另一个没有解开的疑团,是那几封奇怪的信。
百花楼外的火折子,蹲守了一夜,又看了大半天,依然没有人拿,就一直放在那个地方。
纪若萱那晚上在百花楼门口的街道走来走去,走来走去,也没看见什么奇怪的人或事。
那信的主人,是察觉到了什么不安的氛围,所以放弃了。还是等待下一次机会。
方明宴是一定要将这个人找出来的,因为他除了知道掌柜的秘密,还知道纪若萱的秘密。
纪若萱跟他把话说开之后,思来想去,觉得是的书局泄的秘。
虽然她每次都很谨慎,但毕竟去的次数多,万一哪一次不小心被人看见,也不是全无可能。
书局人来人往,什么人都有,暂时不好锁定嫌疑人。不过只要有了方向就好办,现在虽然还没查出来是谁,但是方明宴跟纪若萱保证。
别怕有哥呢,肯定能给你查出来。
就算对方因为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