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园至苏州百五十里,苏州至松江百八十里,松江至嘉兴百二十里,嘉兴至杭州又百九十里。”徐孚远闻言不由笑道。
“那‘顺贼’先是在顾园苦战一日一夜,又用了一日一夜功夫拿下了苏州,然后又连夜疾驰一百八十里夺下松江。”
“共计三天两夜不曾合眼,就是铁打的汉子恐怕也撑不得。”
“不曾想那‘顺贼’竟贪得无厌,又疾驰一昼夜,取得杭州。”
“这杭州雄襟大海,险扼三江,引闽越之梯航,控江淮之关键。并钱塘灌输于南,长淮、扬子灌输于北,与松江之口皆辐列海滨,互为形援,津途不越数百里间,风帆可用疾驰其间也。”
“我又闻‘顺贼’少年得志,耽于美色。而杭州又是三吴都会,自古繁荣,那‘顺贼’既至此,哪里把持的住?”
“故而,以我枕戈待旦之士,击其久疲之卒。以我纵横四海之水师,击其势不能穿鲁縞之兵。以我谋划周祥之师,击其无备之兵。凡此三胜,焉得不击而破之?”
那郑芝凤闻言不由眼睛一亮,顿时也来了心气儿。
原来这杭州城正位于钱塘江畔,海船亦可以出入,位于舟山的郑氏水师便能袭而取之。
若胜,自然一切无虞;不胜,亦可从海上从容撤退;若事有不谐,又可引西湖水灌城。
既然如此,如何不试一试?
想到此处,郑芝凤不由精神一震,连忙下令道:“着三军听令,即刻调集大小船只百余艘,战卒五千,往攻杭州!”
“此战只许胜,不许败。凡临战,有胆敢后退者,格杀勿论!”
发现
第二天天刚朦朦亮,张顺这才从沉睡中苏醒过来。
自顾园转战苏州,自苏州又转战松江,由松江再转战杭州,前后一共用了四天三夜的功夫。
在这四天三夜的时间里,张顺也就在松江府眯了一会儿,还被夏允彝这厮给吵醒了。
昨天一早,他们夺取了杭州以后,张顺安排了巡逻守卫之事,就沉沉睡去了。
他这一睡不当紧,竟是睡了整整一天一宿。
“哦?天亮了?”张顺揉了揉眼睛,看了看雾蒙蒙的窗外,下意识问了一句,结果没有一人回答。
他收回了目光,仔细往床上一看,却见那顾启姬、董小宛、卞玉京和卞敏四女玉体横陈、肌肤裸露大半,看起来竟似一副极为香艳的美人春睡图。
然而,张顺心中并无半分旖旎,反倒觉得一条腿木的如同不是自己的一般,却是被顾启姬给压麻了。
张顺连忙小心翼翼的搬开了顾启姬的身子,生怕把她给吵醒了,然后才慢慢抽出了自己的大腿。
然而,事实证明他多虑了,那顾启姬连个反应都欠奉,无论你把她摆弄成什么姿势,都阻止不了她呼呼大睡。
张顺不由摇了摇头,跨过了卞玉京、卞敏二人,然后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天可怜见,这一幕他想象了很久了。
然而当这一幕出现的时候,他却狠狠的睡了一整天一整夜。
除了睡觉,什么都没有做!
“吱呀!”伴随着一声清响,穿戴整齐的张顺推开了房门,一股清风迎面扑来,让他沉睡太久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谁?”只听得一声暴喝,如同一个炸雷一般在张顺耳边响起。
随即一个黑熊似的汉子突,伸手就摸起来放在身边的铁棒,一个骨碌爬了起来。
“是我,悟空,小声点!”张顺连忙低声喝道。
“啊?是师傅!”悟空这才迷糊过来,有几分羞愧的挠着头道,“俺……俺竟一个不小心睡了过去……”
“情有可原,下不为例!”张顺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也不好苛责于他。
而就在这时,被悟空吵醒的几个亲卫也连忙爬了起来,纷纷跪在地上请张顺责罚。
“只此一处,下不为例!”张顺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这一次莫说你们,就连本王也睡过了。”
“然而,幸好没人,如果被人摸上来,枉送了性命,恐怕咱们没处讲理去!”
张顺这一席话顿时说得众人羞愧的低下了头,一个个谢恩不已。
“好了,这事儿过去就过去了!”话已至此,张顺便不再多说,反倒下令道,“睡了这么久,大家伙也都该饿了。”
“该做饭的做饭,该警戒的警戒,万万不可失了章法!”
“是!”左右问了不已纷纷领了命令,各自忙活去了。
张顺这才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处山石上往下一看,却正见义军的一小队人马正沿着山路尽职尽责的巡逻。
他不由欣慰道:“这是何人领队,竟如此严整?”
“师傅,这队长姓马,按照昨天你的安排,这个点正值他值班!”悟空用手搭了个凉棚看了看,不由笑道。
“哦?大伙儿都辛苦了,昨天一日一夜尽心值班之人都记一功。”张顺满意的点了点头,看来他麾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