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徐子义见了,连忙接过来准备给她盖上。
哪曾想就在这一愣神的功夫,那妇人突然拾起刚才徐子义丢弃的腰刀,一刀插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娘!”那徐子义哪里想得到她竟如此决绝,早扔了那衣服,一把抱住她撕心裂肺的喊了起来。
眼见如此人间惨剧,张顺也不由心里沉甸甸的,便朝其他人挥了挥手退了出去。
“好惨!”刚一出门,大腿根兀自生疼的董小宛、顾启姬、卞玉京和卞敏四女忍不住脸色苍白的念叨了一句。
生在烟花繁荣地,富贵温柔乡的四女,这二天的经历比她们小半辈子见到的事情还要多。
鲜血、尸首以及被侮辱的女性,每一样都冲击着她们那脆弱的神经。
“殿下……”四人忍不住往张顺身边靠了靠,似乎这样才能找回一些安全感来。
“好了,我们去下一处吧!”张顺长叹了一口气,似若无觉的下下令道,“我们每耽误片刻的功夫,就会有人多遭受片刻的苦难!”
东江的溃兵很多,而且大多集中在昆山各大族家中,这倒让张顺一番好找。
好容易忙到了天色将晚,这才把这一干人等捉了杀了个七七八八,引得一干士绅千恩万谢不提。
“师傅,有人找!”就在张顺累的够呛,想让董小宛、顾启姬帮自己脱下铠甲,喘口气之际,不意悟空赶来汇报道。
“哦,让他过来吧!”张顺热的够呛,不怎么想说话。
“将军,感谢你救命之恩,如今我六神无主,略备薄礼,以备感激之情!”不多时,一个熟悉的年轻人走了过来。
他神情恍惚,一双眼睛都哭肿了。
随着他一声令下,身边的仆人连忙把一些金银细软和酒水吃食呈了过来。
“客气了,客气了!”张顺有气无力的回了一句,站起来就想送客。
“呃……敢问将军大名,日后也好报恩于万一……”那年轻人正待要走,突然想起来什么,不由又转过来追问道。
“哦,本王姓张名顺,人皆称我‘舜王’……”张顺笑了笑道。
“是你!你没死!”不意那年轻人徐子义闻言不由失声叫道。
“你什么意思?”张顺闻言脸色一沉,蓦地想起来被大鱼毒死的几个义军士卒来。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顾启姬好玩吗!”不意那徐子义状若疯魔,突然开口问道。
“哦,一定是好玩的,她那么年轻……就连我老娘……啊啊啊……我老娘被你害死了!”
“不,我老娘是被我害死了,还是你救下的我们……啊啊啊,徐子义你自作自受,也有今天……”
“你住口!”顾启姬听他说出这般下流之辞,又是试图毒害张顺的凶手,顿时凤目睁,就要上前和他理论。
“别去……他……他已经疯了!”张顺连忙一手扯住了顾启姬,有几分怜悯地看着他。
原来连番刺激之下,他终于崩断了脑海中的那根弦,疯了。
正所谓:玩弄刀剑者必死于刀剑之下!
苏州大户本身没有什么军事实力,还想“借兵助剿”,岂非与虎谋皮?
想到这里,张顺不由向四周看去,目光所到之处,苏州、昆山大户不由一个个低下头去。
他突然心中了然,之所以这些溃兵能够准确的找到这些大户,恐怕在东江兵东来之际,和这些大户的热情招待脱不开关系。
其实事情比张顺想象的还要离谱,原来当初黄蜚进入苏州和昆山之时,为了赶时间,由这些城里的大户分散招待。
比如你管十人,我管二十这般,以至于这些人溃败回来以后,轻车熟路,不问自取!
许都之变
“殿下,殿下你不走啊,我阖城百姓都指望着你呐!”
“殿下,殿下,求求你留下来吧!你要啥我们就给啥,哪怕你要我老母,我也给你请过来!”
原来当张顺清理了昆山的溃兵以后,又连夜赶回苏州,彻底击败了东江镇溃兵。
他便决定然两个旗给钱谦益,让他主管招降黄蜚太湖残部事宜,自己准备带兵东进,击走虎视眈眈的郑芝龙所部。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苏州、昆山大户这一次引狼入室,损失惨重,竟被这一伙溃兵吓破了胆子。
特别是他们听说了昆山徐子义的蠢事以后,更是脊背发凉。
人常言: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可是,但就老母而言,每个人却只有一个。
故而他们一听闻张顺要离开,顿时哭爹喊娘,求爷爷告奶奶,恨不能把老母亲塞给张顺,也不愿意他离开。
甚至为此,他们还十分肉痛的拿出万两军饷、牛羊百头前来犒军。
经此一役,他们算是明白了。
“顺贼”这是要钱,那“黄贼”可是要命啊!
钱没了可用再挣,要是人没了那是什么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