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怀高远,若非“阳痿”,真真是天下第一号奇男子!
“殿下,末将姗姗来迟,还请您治罪!”就在三女犯花痴之际,罗尚文这才带了一队人马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原来这罗尚文的白杆兵主要驻守在常州府治,只因为复社要在这里召开春秋大会,这才率兵赶了过来。
然而,如今这城中鱼目混杂,又有许多士子无事生非,罗尚文生怕万一,到处带兵巡逻,这才错过了迎接张顺的时间。
“不妨事,如此也好!”张顺看了看周围我行我素的百姓,并无许多人围观,心里倒是自然了许多。
“我看这城中大族公子出行,也是前呼后拥,这般排场,倒省得传出去惹出乱子来。”
那罗尚文闻言无奈,只好一边做好江阴城外的防御工作,一边亲自将张顺安排在县衙之中。
“哎,罗总兵,这城里可有一个叫阎应元的典史?”一切安排停当,张顺不由主动开口问道。
“典史?我听说这城里的典史姓朱,并无阎姓之人!”那罗尚文闻言一愣,不由回答道。
“啊?”其实张顺这一次来这里,主要就是为了看看这城,看看这阎应元,然后顺道参加一下这春秋大会。
可他万万没想到,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阎应元竟然不在这里。
不过,他仔细一想,不由又笑了。
是了,历史已经改变了。
阎应元在哪里,不重要了。
这个时代英雄已经够多了,完全没有必要要求每个人都做一回英雄。
有时候,一个人可以过上自己的日子,平平淡淡过完自己的一生,就是最大的幸福。
我有一言要说
“天如老贼!”
“‘顺贼’门下走狗!”
“助纣为虐的老贼!”
“给我下去,给我滚下去!”
……
“这就是春秋大会?”张顺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不由望向钱谦益道。
“咳咳……”钱谦益听到张顺的问话,也不由有几分羞赧。
“今时士人,性情乖戾,噍杀恚怒,好毁谤先贤,党同伐异,攻讦同僚,此情此景,不过其中二一而已!”
“性情乖戾,噍杀恚怒?”张顺闻言一愣,眼看着高台之下群情激奋,什么臭鸡蛋、烂菜叶一发投掷上去,根本不给张溥任何辩解的机会,顿时了解了一二。
“不仅性情如此,其间又多‘妖服’,士风奢靡。所着衣襟,今尚红,明尚绿,昨尚宋,今尚唐。”钱谦益又向人群中指点道。
“又有僭越礼制,穿金戴银;男女混装,奇形怪状者,不计其数。”
“呃……”张顺顺着钱谦益手指望去,果然见一群“男女”,穿的花花绿绿,有些人衣服上还绣有兽首、龙纹,极为大胆。
更有不少人身着大红大紫的衣裙,红丝束发,脸涂白粉,口点朱唇,颊摸胭脂,看起来不男不女,不成体统。
“时人为此,曾赋诗一首云: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钱谦益又摇头晃脑补了一刀道。
“哈,这都什么时节了,怎么还穿朱色,老土!”就在张顺仔细聆听钱谦益话语之际,突然有人闯到跟前,开口就喷了他一通。
“好胆!”悟空闻言不由大怒,上前就要揪着那人理论。
不意张顺却摆了摆手,阻止了他。
“殿下?”钱谦益见了不由愕然,心道:您这也太宽容了吧?
“哎,没什么!”张顺摆了摆手,笑道,“少年少女嘛,谁都有这么个时候,等大了就好咯!”
在张顺前世,什么“非主流”、“杀马特”、“葬爱家族”、“火星文”,这不都是以前的年轻人玩剩下的?
后来的年轻人没得玩了,就开始玩什么“女装大佬”、“佛系躺平”,自古大体差不多。
张顺对这个倒不甚在意,他在意的是有些人竟然不想让张溥说话。
想到这里,张顺不由直接问道:“对了,他们为什么不想让张溥开口?”
“这……”钱谦益闻言一愣,脑子不由飞快地转了起来。
有些人不想让张溥公开辩论“废奴”之事,自然是因为危害到他们的利益。
张顺又不是傻子,肯定能够想到这些,自然不用他钱谦益多言。
那么,张顺肯定就是想问一些更深一层的事情。
钱谦益思量至此,沉吟了片刻,这才痛心疾首道:“士农工商,国之四民,而今只余三民。”
“何也?今天下之士,非士也,商也!”
“吾闻秦晋之地,有商人附庸风雅,富而学文,自号‘儒商’,常为人所鄙。”
“然江南之地,士族衣冠如今也经营田庄、布庄、金银奇巧之业,蓄养千百奴仆,与秦晋‘儒商’何异?”
“蓋彼处之‘儒商’,亦我江南之‘士商’也!”
“彼辈皆唯利是图,毫无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