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凤凰城所在,面积广大,王元忠一干人所居之处不过是这“簸箕”中的一片区域罢了。
那白文选连忙和士卒披上了铠甲,弓矢上了弦,然后向炊烟所在摸去。
待到众人摸到跟前,突然闻到一股饭香传来。
原来这王元忠正在招待麾下士卒,以稳定人心。
而就在众人喝的醉醺醺之际,哪里聊到白文选一干人等神兵天降,突然杀将出来。
莫看这些人也是精锐,只是手无寸铁,又乱成一片,哪里是披挂整齐的白文选一干人等的对手,只一个冲锋便杀散了。
那王元忠肝胆俱裂,还待要走,早被义军士卒赶了上了,乱刀乱枪结果了性命。
原本固若金汤的凤凰城,一下子便落到了义军手中。
求战
当凤凰城失守的消息传到盛京沈阳的时候,大清国皇帝多铎再也坐不住了。
凤凰城是后金东面一个重要的节点,不仅能够阻止义军联合东江镇和朝鲜兵西进,更是后金通过朝鲜、东江获取物资的重要通道。
一旦凤凰城被破,意味着整个朝鲜国又倒向了“大明”。
同时也意味着经历老奴、洪太两代汗王,东征西讨、南征北战打下来的战略局面崩塌大半。
“不行,不能坐以待毙!”多铎脸上阴晴不定半晌,最终下定决心道,“我们要主动出击!”
“陛下!”安平贝勒多铎闻言大吃一惊,连忙提醒道,“这……这风险有点太大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多铎摇了摇头道,“如今‘顺贼’就像套在我们头上的绞索一般,不断挤压我们的空间。”
“如果这个时候,不能再拼死一搏,恐怕以后想搏也没有机会搏了!”
“这……”杜度闻言一愣,一时间也沉默了起来。
正如多铎所言,依靠恶劣的天气和遥远的距离,固然能够拖过一时。
但是,经过这一番大战以后,后金不仅丧亡惨重,更是丢失了大量的土地和人口。
若是等到来年冰雪融化,“顺贼”再来,后金上下又拿什么来抵挡义军的兵锋呢?
“那……那好吧!”杜度沉吟了半晌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只是不知殿下打算如何部署?”
“这样,你留守城中,我和科尔沁右翼一干人马前去攻打白塔铺!”多铎不由笑道。
“那卢象升……”杜度不由指了指沈阳北面。
“他能绕过沈阳支援白塔铺?”多铎笑了,“但是,我东京城真能支援沈阳!”
不仅张顺看出了平虏堡和白塔铺之间的割裂,多铎显然也看了出来。
他思来想去,唯有先解决张三百一部,然后才能解开当前困境。
“如今凤凰城已失,恐怕东京城守不住了。既然如此,还不如放开手大干一场,一决雌雄!”
那多铎计议已定,一更造饭,二更整队,三更出营,到了四更天便到了白塔铺。
所谓“铺”,即驿铺,隶属于明代驿站系统,一般十里设一铺,六十里设一驿。
因该铺设有白塔一座,故而称之为白塔铺。
从制度上来讲,铺比驿站还要低一个等级,甚至连堡垒都没有,那白塔铺也不会例外。
但是,世界上凡事就怕但是二字。
原来当年在老奴攻克沈阳之时,“奉集堡总兵李秉诚、武靖营总兵朱万良、姜弼领骑兵三万来援沈阳,营于白塔铺”。
当然,实际上这三万骑兵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后来沈阳、辽阳相继陷落,但是当初明军修筑的营垒却留了下来。
于是,那张三百便以原有的明军营垒为基础,修筑完善了自己的营垒。
那多铎来到阵前一看,只见那营垒乍一看四四方方,仔细一看,却又见四门内陷,端的是怪异非常。
可惜“三顺王”死的死,降的降,后金军中竟无一人识得此城。
多铎不由笑着对科尔沁右翼巴达礼、布达齐和喇嘛什希三人道:“诸位且看我破敌!”
随着多铎一声令下,顿时有百余辆盾车鱼贯而出,每辆由十人推动,其后重甲骑兵随之。
多铎不由得意洋洋的向科尔沁右翼三人卖弄道:“此盾车用坚木五六寸厚为之,复设牛皮一层,铁皮一层。”
“用机转动,如战车制以避枪炮。小砖石击之不动,大砖石击之滚下,柴火掷之不焚,可谓是我国中第一利器!”那巴达礼、布达齐和喇嘛什希闻言大惊,不由问道:“可是昔日老汗王破明军者乎?”
“然!”多铎信心十足的点了点头。
原来这一次为了对付张三百,多铎愣是从盛京沈阳库里,当年老奴用来对付明军的盾车扒拉出来。
这盾车不同于当年逐鹿大战,洪太仓促所造盾车,乃是更为沉重坚固的战车,一般的火器根本无法击穿。
随着多铎一声令下,沉重的车轮压过松软的积雪,缓缓地向义军营地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