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咱们兵分两路,引得‘贼船’尽出。我料定‘贼子’必然防备空虚,便逆流而上。”
“不曾想,不曾想那‘贼子’那施以铁锁横江,再来个火烧赤壁。可怜我那百余艘战船,两千多士卒,全都……全都陷进去了!”
“什么,全陷进去了?”黄孙茂两眼一黑,几欲昏倒。
“整整百余艘战船,两千精锐,就这么没了?”
“河……河道狭窄,调转不便,骤然遭遇火攻,我……我也没办法啊!”那王游击闻言,不由连忙辩解道。
“这话你不要跟我说,你去跟陈总兵说去!”黄孙茂闻言怒不可遏,不由一脚把他蹬倒在甲板上道。
从天堂到地狱,只需要一盏茶功夫。
原本他还得意洋洋,救国家于危难,救万民于水火,自比于田单、诸葛,以图恢复。
万万没想到,这一股美好的愿望刚打心底冒出来,就被他兜头浇灭了。
“我本将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黄孙茂忍不住仰天长叹道,“你们说,这让我怎么向陈总兵交代啊!”
本来实力碾压的一仗,结果被人打成这样。
他也明白,自己回去以后,一定然会被陈洪范告到朱大典那里。
如今正是用兵之时,那朱大典肯定会为了笼络陈洪范,舍弃自己。
怎么办,怎么办?
“副使,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就在这才,柏副将突然开口道。
“说吧,都到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黄孙茂苦笑一声道。
“只当一个笑话讲啊!”柏副将这才开口道,“据说我们唤他们‘顺贼’,其实他们也喊我们‘明贼’,这可真是贼喊捉贼啊!”
柏副将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
只是别人都笑,那黄孙茂却没有笑。
柏副将这话看似没头没尾,其实极其厉害,一句话就模糊了立场问题。
若是寻常,那黄孙茂定然要呵斥一番,然后再一顿敲打。
只是事到如今,他也有几分动摇了。
他是一个文人,天生和武人就不是一个系统,这也是明廷掣肘武将的主要手段之一。
只是如今天下大乱,他真正的顶头上司朱大典需要笼络沿海总兵陈洪范,而陈洪范又试探把从各地抽调过来的水师纳入自己麾下,那么自己自然就成了人家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刚巧自己又吃了败仗,若是回去,定然落不了好,黄孙茂对此早已经心知肚明。
本来他还想着借助此战,和陈洪范分庭抗礼,如今看来却是不成了。
“这倒还真是!”黄孙茂也笑了,模棱两可的说了一句废话。
“那……那你们说,这‘顺贼’强于陆,‘明贼’强于海,以陆击海,孰能胜之?”那柏副将听的明白,不由继续开口道。
“而对谁来说,咱们这百十艘战船更重要?”
是不是很大胆
“什么,你们要投降?”天津造船厂厂长张子舟看着面前的明军,不由大吃一惊。
原来等他率领十数艘战船赶到大沽口以后,便遭遇到了严阵以待的明军水师。
本来他望着那一片几乎遮蔽了大半个海面的明军水师,正束手无策之际。
不意突然明军派遣一只小船,悬挂着降旗驶了过来。
等到那小船驶近以后,对方提出来一个让他目瞪口呆的要求。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张子舟有点懵。
为首那人见张子舟脸上阴晴不定,不由又开口解释道:“自我介绍一些,在下姓柏,唤作永福,乃登莱副将。”
“只因明廷无道……咳咳,其实就是打了败仗,回去没法交代,准备投靠舜王,不知阁下纳还是不纳?”
“这……这……”张子舟看了看阵容庞大的明军水师,再看一看面前貌似一脸真诚的柏永福,一时间也举棋不定。
“兹事体大,我不能做主,还需禀告上司才行!”张子舟犹豫了半晌吗,最终无奈道。
他只是一个造船厂厂长,又不是领兵打仗的将领,如何有权限招降敌将?
当然,这不是关键,关键万一对方是诈降,他可吃罪不起。
思来想去,他还是放弃了这次立功机会,直接把他推给张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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