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固然想效仿曹操,祖大寿却不想效法淳于琼。
“援军已至,诸位且随我死战!”祖大寿一见义军援军出现在水上,顿时大喜过望,不由连声疾呼道。
这辽东兵虽然有很多“毛病”,比如喜欢卖队友,比如畏后金如虎,但是真要搏命,也是能崩掉后金大牙的精锐部队。
如今眼见义军援军已至,此战胜负已定,焉能不卖命?
随着祖大寿一声令下,原本要支撑不住的辽东兵突然气势如虹,不但抵住了镶红旗巴牙喇营的冲击,甚至还有一定的反击。
而就在双方打的难解难分之际,罗向乾的“白杆兵”也在义军火炮的掩护下,开始登陆了。
内水登陆作战,比不得海上。
那罗向乾先派遣十多艘小船,运过去几十人,让他们建立初步的阵地,然后再让大船靠近,放下跳板、舷梯。
船上的士卒便沿着跳板、舷梯,鱼贯而出,很快就组成了一个个小型的锥形阵,随后这些锥形阵又合成了一个更大的锥形阵。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很短的时间内完成。
那吴三桂本是辽东参将,自度麾下人马也是辽东精锐,万万没想到世上竟然有如此如臂使指的人马。
他不由惊叹道:“罗总兵,手底下好人马!”
不意罗向乾摇了摇头笑道:“值什么,不过是月余苦练罢了!”
原来张三百之所以让罗向乾部从水路行军,却是因为提前训练过登陆作战罢了。
内水登陆比不得海上复杂,故而略微训练一番,便可投入作战。
“什么,舜王麾下人马个个都是如此?”吴三桂闻言一愣,顿时一股极大的危机感笼罩全身。
他们辽东兵向来自诩精锐,如今竟然不如舜王麾下任意一支人马,这……这可怎么办呐!
不行,这话我要告诉舅舅,不然辽东将门危在旦夕矣!
横生枝节
“贝勒,礼烈亲王派来的信使又来了!”就在代善和太子河西岸鏖战之际,硕讬也迎来了父亲的求援使者。
“让他进来吧!”硕讬闻言无喜无悲,公事公办的点了点头道。
他叫硕讬,乃和硕成亲王之弟,和硕礼烈亲王代善第二子,其母乃代善嫡福晋李佳氏。
由于代善并不喜欢嫡福晋李佳氏,“恨屋及乌”之下,对岳讬、硕讬两兄弟也十分不善,多有虐待。
甚至一度闹出了硕讬密谋投明之事,故而这两兄弟与父亲代善的关系也极其恶劣。
“贝勒,礼烈亲王与贼大战与河西,如今与战不利,还请速速出兵救援!”那使者一见硕讬,不由连忙跪求道。
“礼烈亲王乃我生身父母,我如何不肯救?”硕讬闻言嘴角往上一翘道。
“只是水路已为‘顺贼’断绝,任凭我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这样吧,我姑且分出一半人马,从上游渡河,免得被人说我不孝!”
“啊?好,好,谢过贝勒爷,谢过贝勒爷!”那使者闻言一愣。
这硕讬与代善的关系,在后金国中人尽皆知。
他本以为这硕讬万万不肯出兵,却没想到关键时刻才见大义,一时间不由千恩万谢。
好容易送走了信使,硕讬这才下令道:“即刻挑选两千五百人,于明日午时出发,未时五刻赶到!”
“贝勒却是记错了,刚才约定的是午时五刻。”左右闻言皆笑道。
“是吗?”硕讬冷笑道,“本贝勒怎么记得是未时五刻呢!”
众人闻言一愣,顿时浑身上下如同被浇了一桶冰水一般。
原来这硕讬根本没有原谅老代善,反而玩了他一手。
双方本来约定援军午时三刻出现在义军南面,结果硕讬愣是生生给他往后拖延了一个时辰。
兵战凶危,稍有差池就会酿成大祸。
左右闻言不由纷纷规劝道:“好歹父子一场,贝勒岂能如此……”
“哦?这么说你们都比我会当儿子了?”硕讬不由冷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们不如代我尽一番孝心?”
硕讬此话一出,顿时众人面面相觑,讷讷难言。
果然待到午时,一队人马这才离了东京城,沿着太子河东岸南下,而硕讬本人却早早的备了凉伞、板凳、瓜子、西瓜等物,悠闲的端坐在东京城城墙上隔河观战。
这与其说观战,倒不如说看戏。
众人见了不由苦笑不已,却也无可奈何。
伴随着一阵隆隆的炮声响起,苦战多时的后金兵终于如约向南面突围。
双方苦战多时,眼见到了午时三刻,却迟迟不见援军赶到,那老代善果然陷入到苦战。
“噫,好,你也有今天!”硕讬不由抚掌大笑道。
不是,这都什么时候了,你们父子俩搁这玩呢?众人不由纷纷交头接耳。
不意那硕讬根本不为所动,继续我行我素。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