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南,由赵总兵和我父亲处理,不日即将有好消息传来。”
“惟今所虑者,唯复州刘之源!”
“这刘之源本是辽东汉将,早早数典忘祖,投靠鞑子,故而深受鞑子信任。”
“其麾下约莫有万余丁壮,实力不亚于其他三‘伪王’。”
“鞑酋洪太将其安置于此地,一则是为了隔开吾父子二人与伪‘恭顺王’的联系,二则是为了监视我等。”
“如今三伪王为舜王所破,从金州至辽阳以南,兵力空虚,唯有复州刘之源最为可虑。”
“义军若能破之,金盖复海不复为金贼所有矣!”
“这……”赵鲤子闻言眉头一皱,笑着摇了摇头道,“兹事体大,还得从长计议。”
你道赵鲤子不明白金盖复海四州的意义吗?
明白,然而明白有什么用?
这刘之源手底下有万余丁壮,如果全拉出来就是万余兵马。
如今赵鲤子手底下只有一营三千兵马,即便再加上天津总兵赵良栋麾下两千人马,耿仲明麾下三千人马,拢共也才八千之数。
以八千对一万,并无十足胜算。
若是义军起兵之初,没有根基,那自然还是拼死一搏。
如今不然,义军已经夺取半壁江山,一举一动皆有章法,若是稍有失误,坏了舜王大计,那才是百死莫赎。
“那……那咱们就眼睁睁看着刘之源上报,然后引来大军围剿不成!”耿继茂眼见赵鲤子并无求战之心,不由急道。
“大军?”赵鲤子闻言摇了摇头笑道,“确实会引来大军,就是不知道会引来谁家的大军!”
“金州已下,旅顺一通,我军便能源源不断从海上运来,我倒要看看这一次鞑子能拉来多少人马出来!”
如此过了一两日,那耿仲明、赵良栋二人果然大破石明雄、宋国辅二人,占据了旅顺口,至此义军完全打通了从天津至金州一带的通道。
而就在此时,驻守在复州的刘之源终于也得到了金州陷落的消息,不由大骇,连忙一边整军布防,一边向沈阳上报此事。
留守在盛京的和硕成亲王岳讬闻言大吃一惊,连忙一边整顿兵马,一边分别向广宁、东江方向传递军情。
广宁距离沈阳四百余里,而东江镇距离沈阳近五百里,故而那“大清国皇帝”多铎最先收到消息。
“‘顺贼’勾结耿贰那贼子,奇袭旅顺,如今旅顺口、金州俱失!”多铎脸上阴晴不定地看着面前的情报,不由又惊又怒。
惊的是,后金布置只有这一次破绽,竟然被“顺贼”准确的抓住了。
怒的是,自己带领大军前来,好容易才占得了上风,如今却陷入到进退维谷的境地。
进一步,或许就会把整个局面盘活,当然,可能也会把自己和“大清国”带进绝境。
退一步,不但会前功尽弃,还很可能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
无论怎么选择,好像还都有机会,但是又都面临着极大的风险。
原来自始至终,自己都被人牵着鼻子走,完美是落入到“顺贼”早已经备好的圈套。
想到此处,多铎不由又追问道:“刘之源怎么说?他能不能守得住复州?”
“不好说,‘顺贼’能派一营人马来,就能派十营。谁也不知道‘顺贼’这一次究竟打算派遣多少兵,刘之源说他只能尽力而为,听天由命!”那使者连忙应道。
“那礼烈亲王那块儿呢?”多铎眉头紧锁,不由又开口问道。
“正进展的如火如荼,已经扫清了外围,如今只剩皮岛、身弥岛和石城岛等几个海岛。”使者又回答道。
“只是……只是,败贼易,破贼难,要想彻底剿灭东江,恐怕还须三……三两个月功夫!”
“唉!”多铎听到这里不由长吁一口气,心里愈发烦躁起来。
摁下葫芦起了瓢,这句话是后金当前形势的真实写照。
从广宁到金州,再到东江,这三处要地,以目前的后金兵力而言,只能在两处取得优势。
然而,“顺贼”却有足够的兵力从这三处发起进攻。
偏偏这三处相互牵连,一损俱损。
失了广宁,冬季“顺贼”就能越过辽泽,威胁盛京沈阳。
失了金州,“顺贼”就能收。
“收复”金盖复海四州,然后威胁辽阳,斩断广宁一带和沈阳的联系。
而坐视东江的存在,又会阻碍后金和朝鲜之间的联系,万一“顺贼”凭此和朝鲜勾搭上,那后金的老巢赫图阿拉一带,恐怕永无宁日。
怎么办?怎么办!
“走!”多铎眼中精光一闪,当机立断道,“那‘顺贼’自度朕落入他彀中,也不怕崩掉了大牙!”
“晓谕三军,明天一早退军,目标直指复州。”
“待朕收复了金州,再折回来与他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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