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得功无法在这方面争执,只得打掉牙齿和血吞。
且不说这五人心思如何,且说众人计议已定。
那孙得功及土默特左右翼三部人马悄悄便向城南移去,而喀喇沁左右翼分别在扎萨克王固鲁思奇布和色楞的带领下,向城内摸去。
那城上士卒又不是瞎子,虽然有部分人被城内的内奸买通了,但是大多数士卒的家小都在城中,哪敢怠慢?
等这一干人刚一进城,顿时就被附近的守城士卒发现,双方好一通乱战。
事情果然如孙得功所料,喀喇沁左右翼人马虽多,奈何锦州城又设有吊桥、翁城,这近三千人马急切之间,如何能冲的进去?
再加上那喀喇沁部本是草原部落,固然骑兵众多,但是以汉地标准,其武器铠甲也只算是能用而已。
若是平地相交,或许同样数量的明军、义军难以招架。
但是,若是在地形复杂之处搏杀,就要了这些游牧骑兵的老命了。
那喀喇沁部左翼扎萨克色楞和右翼扎萨克固鲁思奇布两人,死命督促,攻打了半晌,只把守城的士卒打的节节败退,但是依旧突破不得。
色楞见状,不由大声呼喊道:“破城之后,劫掠三日,刀不封刃!”
只是他没想到这军令一下,固然蒙古士卒湿气肉眼可见的起来了,然而守城士卒的亦被激起了死战之心。
一时间双方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只是守城士卒少,攻城敌人多,渐渐的守城一方出现了疲态,战线不断地被喀喇沁部压了过去,眼见就要被突破了。
而就在万分危险之际,只听得一阵杀声响起,不多时众人借着火光一看,只见一大批援军赶了过来。
原来这援军不是别人,正是白广恩的儿子白良弼带来的五百精锐。
按理说,这五百精锐相对于约莫有三千之数的喀喇沁部来说,算不得什么。
奈何城门通道狭窄,而这五百精锐又装备精良。
故而,双方刚一交手顿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登时喀喇沁部就吃了个大亏。
“给我杀,给我杀进去,抢钱抢粮抢女人!”那色楞一见前面的士卒节节败退,不由大急,连忙下令道。
“不成了,不成了,南蛮子的铠甲坚固,刀枪锋利,我们冲不动了!”早有人辩解道。
然而,就在双方在这里打的难解难分之际,那孙得功及土默特二部早快马加鞭,赶到了锦州城南门。
这锦州城正位于小凌河畔,小凌河从其南面流过,而那锦州城城墙又非正南正北走向,所以河水正好遮蔽了其南门和东门。
那孙得功为了出其不意,故意绕过东门,直奔南门。
果然南门守军正在看远观北门道热闹,根本没有想到会遭到敌人突袭顿时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南门情况和北门类似,虽然被孙得功一干人等偷袭得手,但是守军并没有一哄而散,依然借助城门进行顽抗。
“南门,有意思!”而就在孙得功等人猛攻南门之际,等待已久的白广恩不由笑了。
随后,他扭头对侯拱极道:“一会儿,你带领麾下人马从东门出,断其后路,你做到做不到?”
“这……这倒没有问题!”侯拱极点了点头,随即又有几分迟疑道问道,“那个……那个万一敌人又虚晃一枪,攻打西门怎么办?”
“再一再二不再三!”不意白广恩摇了摇头道,“若是敌人真有这么富裕的兵力,何至于冒险强攻南门?”
那侯拱极闻言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
南门地处锦州城和小凌河之间,一旦进攻不利,又被自己等人反打一波的危险。
敌人之所以选择这种地方,定然是为了“出其不意”。
既然敌人计划出其不意,那定然是兵力不足以拿下锦州城。
由此可以判断,这一次来袭之敌不会超过万人。
想到此处,侯拱极点了点头,便领着兵马向城东赶去。
而白广恩犹豫了一下,仍旧留下了五百人,自己则带领着剩余的两千人向城南赶去。
“杀,杀!”孙得功很兴奋地叫喊着。
虽然锦州南门的守军拼命抵抗,奈何双方人数差距过大,而土默特左右两翼又有装备精良的孙得功部为先导,故而进展较为顺利。
只片刻功夫,孙得功便杀穿了南门防线,并沿着楼梯一路向城楼上杀去。
只要占据了城楼,彻底夺取南门,夺取锦州的计划变成功了一半。
然而,就当孙得功沿着台阶向城楼上冲杀之际,突然只觉得脚底下一阵轻微的震动,随即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哪来的战马?”孙得功奇怪的望了城外一眼,却因为夜色太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
然而,就在他疑惑不解之际,只觉得头皮发麻,下意识往后一躲,只听见“叮”的一声,一支箭打在了他身边的城墙上。
“不好,敌人援军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