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困”,害得自家俭省节约,变卖首饰,这才略微凑几万两银子出来。
如今没想到这勋贵抄掠出来现银六百三十七万两,文官又抄掠出来现银五百七十五万两,仅这两处合计达一千二百万两之多。
要是崇祯这把这些钱握到手里,何止于身死国灭,自己还被张顺所辱?
想到此处,周玉凤怒火中烧,不由提议道:“殿下,这些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不如……不如咱们把其他文官还抄了吧!”
“咳咳……”此亦我所欲也,张顺在心中暗道了一句,连忙拒绝道,“休得胡说,此皆国家栋梁之才,岂可为了三瓜两枣抄了杀了?”
“你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学坏容易学好难,一代贤后周玉凤才跟张顺鬼混了十多天,已经成了抄家灭族不带眨眼的“妖妃”了。
“咳咳,这话我可没有说,这是你说的!”张顺连忙抵赖道。
其实这话还真让周皇后说着了,张顺眼见京官如此之富,早把心思打到了剩下的京官以及投降的其他地方官员身上。
只是兹事体大,非三两月功夫之事,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且,虚伪!”周皇后鄙视了张顺一眼,然后由拿出自己的小算盘,美滋滋的打了起来。
一家抄一万,十家就是十万,一百家就是一百万,一千家就是一千万……
挣钱,好像也没有那么难!
钱粮二事
话说张顺一声令下,早挑选了一个低级官员和几个士卒,前往南京去迎接“太子”朱由崧。
这低级官员是谁呢?
原来是从七品兵部给事中韩如愈。
这韩如愈人如其名,颇有唐代韩愈之风,恪守尽职,刚正不阿,曾多次弹劾其他将领,为人所恶。
故而,张顺这“烫手的山芋”一出,其他人躲避不及,便把这韩如愈推荐了上来。
本来嘛,张顺也没打算真个把“太子”朱由崧请回了,更担心白白被东林党人那一干人等杀了自家兄弟。
他只是略微看了一眼,便放这韩如愈出发了。
结果,谁都没想到这韩如愈头铁,竟真个一心要把“太子”给迎回来。
不过从北京至南京,脚程两千五百五十里,即使骑马而行也须月余功夫,姑且放下不提。
且说张顺找了这个借口,为自己争取了两个月的功夫,愈发变本加厉,催促着李自成、刘宗敏和耿仲明一干人等拷打寺宦、锦衣卫。
“陛下,曹化淳家查抄出府邸一座,宅院三处,歌姬、瘦马三十七人,奴仆侍女一百二十七人,珊瑚珍宝价值一百零五万两,现银三十二万两。”乐安公主朱徽媞向张顺汇报道。
“不是,他一个太监,买歌姬、瘦马作甚?”张顺百思不得其解。
“用来作践!”提到这个,那朱徽媞不由咬牙切齿的回复道。
原来有的太监失去了男人正常功能以后,心里变得愈发变态起来。
故而,当他们发达以后,喜欢采买一些女孩子用来虐待,以发泄心中的愤懑。
“要不……要不干脆你留下吧,你那么好色……”朱徽媞犹豫了一些,不由提议道。
张嫣、周玉凤和田秀英三人闻言直捂脸,果然是娇生惯养的公主,这种胡话也说得出来。
“呃……”张顺闻言摇了摇头,无奈道,“算了,这些人留着赏赐给有功将士吧!”
开什么玩笑,曹化淳刺王杀驾,前车之鉴,本王怎么再会让不明不白的人近身?
“且,假正经!”朱徽媞不屑了看了张顺一眼道。
那张嫣还真怕张顺“顺水推舟”应了,连忙插嘴道:“对了,殿下,早上张胖子来报,在通州粮仓共查得粮食一百零七万石。”
“哦?”果然一谈起正事儿,张顺心思就不在女人上面了。
“京师里拢共有一百一十三万石,再加上通州一百零七万石,拢共二百二十万石,这粮食不少啊!”
出乎张顺的意料,本来他以为经过“粮食战”以后,北方地区应该缺粮比较严重,他万万没想到太仓粮库里居然还留存二百二十万石粮食。
“这都是往年积累的税赋,据闻还有腐烂不堪的陈粮!”周玉凤皱了皱眉头,解释道。
“哈?”张顺闻言一愣,顿时哭笑不得。
大明九边的问题核心就是缺粮,却不曾想崇祯坐拥宝山而不自知。
原来自户部设立太仓库一来,太仓银库入不敷出,反倒太仓粮库不曾短缺。
然而,大明上下居然没有一个人认识到明末南北经济问题的核心是钱粮不平衡。
其中南方农业、商业发达,但是由于距离九边较远,粮食不便运输,然而折银较多。
而北方屡屡遭旱灾、蝗灾、兵灾,农业生产遭到了很大的破坏。
然而,由于地近九边,折色较少,反倒要缴纳大量粮食作为赋税。
如此以来,北方钱多粮少,而南方钱少粮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