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山海总兵侯拱极派人来了!”就在众人举棋不定之际,突然有士卒高声汇报道。
“哦?侯拱极?快,快快有请!”原来这辽东镇固然地理位置极其重要,明廷对其也不是没有防备之心。
故而在万历年间,明廷就在山海关一线设山海总兵一职。
一则作为辽东镇的腹地,二则也谨防辽东生变。
这祖大寿先前之所以犹豫不决,就是不知道山海总兵究竟是何态度。
如果他们要“入关”,而山海总兵偏不叫他“入关”,那岂不是只能望洋兴叹?
“喲,都在啊?”就在祖大寿下令不久,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进来。
祖大寿抬头一看,不由大吃一惊,慌忙站起来迎接道:“侯老兄,您怎生到了?”
原来来人不是他人,正是侯拱极的父亲名将侯世禄。
这侯世禄年龄略大于祖大寿,但是成名甚早,只是后来由于两度失事,寻以免官。
若是仔细论起来,这祖大寿怎么也得喊人家一声“前辈”。
“不到不行啊,怕你们做了错误的选择,以免丢了身家性命!”侯世禄开口笑道。
“此话怎讲?”祖大寿一脸愕然道。
“老夫已经投靠了舜王!”不意侯世禄闻言哈哈一笑,大摇大摆的往主位上一座道,“舜王麾下大将张三百已经率领五万大军抵达山海关。”
“尔等若再作迟疑,小心小命不保!”
“什么?”众人闻言一愣,顿时满堂哗然。
“老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祖大寿闻言不由忍着怒气,开口质问道。
好家伙,“顺贼”都抵达山海关了,感情你们父子俩没和我们通一个口气儿,就这么把我们卖了?
侯世禄早知道大伙儿不服,不由摇了摇头道:“尔等有所不知,这舜王乃是我们自己人,我若是不赶快请其入主,恐日后不好做人呐!”
“此话怎讲?”祖大寿根本不信,反倒乜斜着看他一眼。
“唉,此事说来也巧!”侯世禄一副悔不当初模样道,“原来这舜王殿下不是别人,正是榆林王家王世钦的女婿!”
“我们那‘七门六姓’,竟一并投了他!你说我要是有半分犹豫,日后还怎么有脸面见故人呐!”
“啊?”在座诸将,闻言不由为之愕然,随后不由在心里破口大骂。
直娘贼,偏生你们榆林将领奸猾!
老子在这里打生打死,不曾想早被你们卖了。
该,活该!
侯世禄看着这些辽镇将领的脸,心里不由一阵阵畅快。
原来这侯世禄两度战败丢官,这辽东镇诸将都脱不开其中的关系。
一个是辽阳之战,明军战败,侯世禄身受重伤。
一个是己巳之变,后金兵入关,侯世禄率军入卫,结果士卒溃散,侯世禄再度被创。
这一次,他好容易占得先机,这让他如何不喜?
“好,好,好个榆林将门!”这祖大寿终日打雁,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被雁啄瞎了眼。
他不由连呼了三声,最终还是无奈的下令道:“既然如此,我等辽东将门又有何话可说?”
“祖大乐你且把后金的使者和明廷的使者都砍了,一会儿带首级过来,我等一并降了吧!”
好个祖大寿,原来他府邸早已经接待了后金和明军的使者,正等义军使者前来“报价”。
只是没想到侯世禄这厮老奸巨猾,给他来了一个釜底抽薪。
正所谓:愿赌服输。
既然这一次落在了榆林将门手中,如今的辽东镇已经门户打开,失去了要价的本钱,他倒也干净利落,当机立断投靠了义军。
御谋反
“启奏陛下,蓟辽督师丁魁楚、辽东总兵祖大寿、东江镇总兵沈世魁已降,辽东大局已定,天下形势稳如泰山!”乾清宫,张顺沉声向朱常洵汇报道。
“逆贼杨嗣昌、朱大典已经为我军洪承畴部所破,败走山东,大名府、临清等处为我军所据。”
“唯有开封府暂且攻打不下,臣已命张都督、韩霖加快铸造万斤红夷大炮,预计废不了多少时日即能攻克。”
“山东总兵刘泽清死忠前明,据不投降,起兵叛乱,臣已命洪承畴部继续征讨!”
随着张顺把一桩桩,一件件的汇报了上来,越来越多的迹象显露,义军已经基本完成了北直隶附近的清扫工作,完全掌控了大明的京师。
“好,好,舜王果然是用兵如神,宵小之辈,望风披靡!”朱常洵听了,不由又喜欢又担心。
喜欢的是自己的位置稳了,再也没有人有本事把自个打成“反贼”了。
担心的是张顺这个真“反贼”,会不会卸磨杀驴,眼见自己没了用处,就把自己剁了。
“全赖陛下英明神武、指挥有方,微臣这才取得了一定小小的成绩!”张顺倒是没多想什么,顺口谦虚了两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