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薛国观不由冷笑道,“满朝勋贵,满朝蠹虫,你不会以为陛下会比先帝好说话吧?”
原来自从张顺进城以后,早盯上了这一干勋贵。
比如这定国公、英国公、成国公三家,各有园林。
其中定国公远位于德胜门附近,环积水潭而建。
英国公有新旧二园,一处位于顺天府学旁边,另一处正对着什刹前海和后海交接处的银锭桥,即后世净海寺以东,三面环水,价值连城。
成国公园则唤作“适景园”,即后世东城区什锦花园。
至于其他冉驸马之宜园,万驸马之曲水园、白石庄,李皇亲之清华园、新园,等等不一而足,不可胜记。
这些皇亲国戚,凭借身份地位在大明呼风唤雨,聚敛了令人难以想象的财富,张顺岂能容他?
所以他这第一刀谁都不砍,专砍这些皇亲国戚。
好死不死,这些人还敢胆大包天,还想给他上眼药,他还能惯着他们?
原来这些人也不傻,深知张顺请“弘光帝”入京,就是为了搞一把禅让,走完成称帝的最后一个步骤。
他们便效法廖永忠溺死小明王之故智,试探在半道截杀“弘光帝”,彻底破坏张顺法统的构建,以获取同战价值。
只是他们万万没有料到张顺料敌先机,不仅早有防备,反而借机按他们一个“谋逆”的大罪。
请旨
“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啊啊啊!”
养心殿中,田贵妃田秀英状若疯魔,突然大喊大叫了起来,顿时吓了其他人一大跳。
张顺连忙上前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问道:“怎么了,怎么了?”
“殿下,你看!”田秀英早已经泣不成声,拿起了一份供状道。
张顺按照她手指所指处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崇祯八年一十一月二十三日,我与英国公张之极、成国公朱纯臣、武定侯徐应垣、泰宁侯陈延祚、阳武侯薛濂、武安侯郑之俊一干人等谋定,先杀武清侯李国瑞,再谋皇四子朱慈炤,以警昏君……”
而在这连串名单最后,还有一个嘉定伯周奎。
而皇四子朱慈炤不是别人,正是田贵妃当初唯一成活的子嗣,结果不明不白的没了。
这一回突然找到了真凶,这让她如何不状若疯魔?
张顺看罢,在怜惜田秀英之余,也不由毛骨悚然。
一则是厂卫这种皇权的核心力量,被人渗透成筛子了皇帝自身安全恐怕都无法保障。
二则是从其中只言片语来看,勋贵、文武官员、边镇边军和寺宦也几乎都勾结在一起。
好家伙,难怪崇祯耗尽心血,还落了个身死国灭的下场。
没有自己的力量,莫说崇祯,就是换成重八也不一定搞得定啊。
这大明皇权三支柱:勋贵、厂卫和文官,几乎一起稀烂。
你办事儿找谁办?
你要钱找谁要?
你监督找谁监督?
以宗室和皇亲国戚为主体的勋贵?
还是已经被渗透成筛子一般的厂卫?
抑或是正事不干,一心相互攻讦,只讲立场,不管是非对错,甚至还颠倒黑白的文官?
难怪崇祯临死之前,说什么“文武俱可杀”云云,却是说少了。
而最让张顺庆幸的是,他没有学历史上的李自成,上来就玩一把拷饷。
而是把这些“旧势力”请回来,然后徐徐图之。
这不,许多官吏和寺宦又得以启用,那么处理起勋贵来,自然就轻松多了。
“好,乖,本王替你出气,杀他个干干净净!”张顺想到此处,不由信心十足的用手掌抚摸着田秀英后背,轻声安慰道。
那田秀英抽泣了半晌,好容易稳定了下来,不由连忙咬牙切齿的把相关口供汇集在一起,呈给了张顺。
张顺拿着这些证据轻轻拥抱了她一下,这才施施然离开了养心殿,径直来到了乾清宫。
自从“弘光帝”朱常洵来到京师以后,张顺便给足了面子,不但亲自迎接入宫,并且把这乾清宫也让给他居住。
当然,说是居住,其实和监禁无疑。
当张顺走到乾清宫大门的时候,守门的不是别人,正是刘应贵和他麾下的锦衣卫。
“殿下!”刘应贵一见张顺,不由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
“你现在是陛下的锦衣卫指挥使,注意点形象!”张顺低声提醒了一句,然后施施然进了乾清宫。
当然,现在的“陛下”可没有张顺那般逍遥自在,如今正百无聊赖的和“皇后”一起欣赏歌舞。
几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歌女,正在那里干巴巴的跳着很正统的舞蹈。
这是由内阁大学士孔贞运亲自过目的节目,自然是没有一丝一毫过线的地方。
好容易等到张顺到了,那朱常洵几乎泪流满面。
舜王殿下啊,这简直不是人呆的地儿,我不要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