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高启潜听了张顺这话愣了愣,不由开口解释道。
“有明一代,国家所设仓库众多,大体有内府十库,外府五库。”
“夫十库者,即甲字、乙字、丙字、丁字、戊字、承运、广惠、广盈、广积、赃罚十库。”
“内其中内承运库,即所谓内帑,贮缎匹、金银、宝玉、齿角、羽毛,而金花银最大,岁进百万两有奇。”
“广积库,贮硫黄、硝石。甲字库,贮布匹、颜料。乙字库,贮胖袄、战鞋、军士裘帽。丙字库,贮棉花、丝纩。丁字库,贮铜铁、兽皮、苏木。戊字库,贮甲仗。赃罚库,贮没官物。广惠库,贮钱钞。广盈库,贮纻丝、纱罗、绫锦、绢。六库皆属户部。”
“惟乙字库属兵部,戊字、广积、广盈库属工部。又有天财库,亦名司钥库,贮各衙门管钥,亦贮钱钞。供用库,贮粳稻、熟米及上供物。以上通谓之内库。”
“夫五库者,即户部太仓库、工部节慎库、太仆寺常盈库、光禄寺银库及南京户部银库五处。”
“其中又以户部太仓库为主,分粮库、银库两类。粮库大体在京师、通州两地,专收漕粮。凡夏秋粮折银、课盐折银、商税、马草折银等一概入太仓库。”
“其支出包括九边年例、俸禄军饷及赏赐等项,常年入不敷出。”
“工部节慎库,专存银铜铁铅等物料,年收杂料折色八十万两。然自万历以来,修建三大殿耗费五百九十五万七千有奇,今亦馨然无分毫之蓄!”
“至于太仆寺,专管马政。自互市以来,赚取折银差价,一度积蓄白银千万。”
“惜乎崇祯初年,核兵户工三部,共借支马价一千三百余万。如今战事频仍,马与银俱缺,安有盈余。”
“至于光禄寺,掌管朝廷祭祀、筵席及宫中膳羞,出的多,进的少,常年靠他库接济。”
那张顺虽然早已经饥肠辘辘,饥渴难耐,眼见高启潜谈起了正事,也不得不打起了一百个精神,仔细听了起来。
只听了片刻,张顺便听明白了。
别看高启潜洋洋洒洒千余言,其核心思想就两个字:没钱!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
张顺这何止需要“一文钱”,恐怕这一次没有办法凑集上千万白银,他这日子根本就没法过下去。
“这样吧,你先帮我清查一个各库储存和文书,查清楚到底支出了多少,剩余了多少,还应该支多少。”张顺不由嘱咐道。
“各部各司的官员,有的没的,不拘贪廉贤愚,一概喊出了办公,姑且先把朝廷的架子搭起了再说。”
“至于钱财之事,本王再想想办法!”
男人不能说不行,虽然如今已经是穷的叮当响,即使把张顺大卸八块卖了也卖不出这许多钱。
但是,他却信誓旦旦,好像这些钱对他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唾手可得。
“奴才领命!”高启潜见张顺担了,顿时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至于张顺能不能筹集那么多钱,对高启潜来说就不用管了。
眼见张顺一手提起了一盒食盒,转身要走。
他不由张了张口,突然“噗通”一声跪在地下道:“奴……奴才斗胆,先殿下求……求一个恩典!”
“嗯?说来听听?”张顺本来着急要走,这个时候也不得不停住了脚步。
“奴……奴才虽然是个残缺之人,也……也知知恩图报之理。”高启潜嗫嚅道。
“前朝皇帝已死,奈何……奈何留下孤儿寡母……奴才恳求殿下在合适的时候,能够稍微照顾……照顾她们一下……”
哟,瞧不出你这个奴才还听有情有义啊?
张顺惊奇的打量了高启潜一下,不由点了点头道:“准了,对了,从嫔妃手中收罗出来的首饰……姑且还回去吧!”
本王能不照顾她们吗?
都特么照顾到床上去了,你们还让我怎么照顾?
反正这些钱已经是自家的钱了,不如还回去,面上须好看一些。
那高启潜哪里料得到,只在这短短的一夜功夫,新主子已经和旧主子两家合为一家,彻底打成了一片。
有钱
“那个……那个,其实我有一计,不知道……不知道成不成!”就在四女沉默无语之际,那个面容与田贵妃仿佛的女子,突然红着脸吞吞吐吐地开口道。
“什么计策,说来听听?”张皇后张嫣、周皇后周玉凤、田贵妃田秀英三人闻言顿时就来了精神。
“我……我听说那……那事儿也能……也能用……嘴……”那女子说到最后一个字,简直如同蚊子嗡嗡一般。
“什么?乐安公主,你说什么?”三女一脸愕然,不知道是没有听清,还是没有听明白。
原来这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泰昌帝的第八女朱徽媞。
她的生母正是“移宫案”的主角,李选侍李康妃,她的哥哥正是天启和崇祯二帝。
她自知母亲为人所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