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果如陛下所言,定会遭到‘顺贼’围攻,白白成为弃子。”
“如此,我何不早走一步,以免为其所误?”
想到此处,豪格不由私下里谓固山额真达尔汉道:“合河口地形狭窄,难以通过,可使正蓝旗早做准备,以免耽误行程。”
那达尔汉顿时心神领会,早命镶蓝旗精锐备了战马、铠甲,收拾停当,然后部署在大阵东面。
待到亥时一到,声称“要去探查道路”,便率先带领正蓝旗向合河口方向撤退。
初时,众人还没反应过来。
但是,随着正蓝旗人马越来越少,顿时就有人发现了不对。
“不对,这肃亲王是要弃我们而逃啊!”如今双方的形势已经明朗,哪怕愚昧之人也足以看出后金情况不妙。
如今这正蓝旗一跑,其他人第一反应就是肃亲王豪格要撇下了自己等人,率先逃了。
有人这么一喊不要紧,顿时在豪格营中引发了大多数人恐慌。
“妖言惑众者,死!本王在此,那个胆敢妄言。”豪格见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带着亲兵前去安抚,只是哪里还安抚的住?
连战连败引发的士气低落,因为这一个突发的事件引发了士卒的崩溃。
“走,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肃亲王!”就在豪格还在大声呵斥之际,早有左右架着他就跑。
开什么玩笑,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愣着干嘛?
这豪格一跑不要紧,原本还在犹豫观望的其他士卒不由纷纷加入到逃命的行列。
甚至有的人仅仅因为有人挡在了自己面前,就忍不住掏出腰刀劈开过去。
而他这一砍不要紧,周围的其他人见状不由纷纷醒悟,连忙用刀枪向阻拦在自己面前的士卒砍刺过去。
这时候义军还没来得及派遣追兵,后金的溃兵反倒自相残杀了起来,一时间乱成了一团。
很快混乱就从右翼豪格营中传到了中军,喧哗声和厮杀声很快惊醒了勉强睡下的洪太。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顺贼’杀过来了吗?”洪太不由大惊失色道。
“殿下,肃……肃亲王营中……发生营啸了!”就在这时,范文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支支吾吾的回应道。
“营啸?”洪太不由提高了嗓门。
开什么玩笑,早不营啸,晚不营啸,单单在这个时候营啸。
不过,洪太好歹一世枭雄,随即就反应过来这“营啸”是什么意思。
“走,咱们也走,即刻走……走马水口!”洪太不由当机立断道。
家门不幸,没想到竟出了如此忘恩负义的不肖子!
追亡
“什么,洪太逃了!”正在营中闭目养神的张顺,闻言不由一跃而起道。
“对,殿下,你听听,对面营地已经乱成了一片。”徐子渊不由兴奋道,“听说建虏的右翼全军崩溃,张三百将军正在调动人马,全线出击!”
“哗!”张顺不由三步并作两步,一把扒开了营地的门帘。
映入眼帘的正是灯火通明,喧嚣震天的建虏营地——蚩尤寨。
寨中虽然混乱不堪,但是若仔细望去,却见大体还颇有条理,并非如徐子渊所说那般乱成一团。
“着张胖子、李述孔两营骑兵即刻追击,其他步卒尽快准备,随时听令出击!”张顺不由冷静地下令道。
早不逃,晚不逃,就在济尔哈朗覆灭之际的前夕逃走,洪太你可真是挑了个好时候啊!
张顺看了一眼,依旧是火光冲天,杀声不断的应龙山方向,不由头痛的摇了摇头。
洪太有可能逃走的情况,张顺亦早有预料。
然而,有预料并不代表张顺就有办法。
九万人对战对手十万人,想一举把对方全歼,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今单单为了歼灭济尔哈朗部及建虏部分中军两万人,就需要调动张凤仪、李自成部共三万三千之数。
而现在张顺中军其实只剩两万七,若非后金士气大跌,恐怕张顺自个都未必抵得住。
如今建虏右翼大溃,中军动摇,对张顺来说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好消息。
无论敌人处于多么被动的地位,只要一天不能彻底结束战局,一天就不能彻底锁定胜利,而不能锁定的胜利,未必没有被人翻盘之虞。
如今一切都尘埃落定,由不得张顺不喜。
只是在张顺欣喜之余,忍不住想得更多。
正所谓:“食敌一钟,当吾二十钟;食敌一石,当吾二十石”。
如今义军能多歼灭后金一人,那么日后荡平辽东的时候就可以少动员十人;今日多杀伤后金一马,将来荡平后金就可用少用十马。
所以,依照张顺的心思,既然不能让建虏多作停留,那就应该“宜将胜勇追穷寇”,多杀伤一下对面有生力量。
“传令张凤仪、李自成加快剿灭济尔哈朗部的进度,这边还有一条‘大鱼’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