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还有更高的山坡,则需要三根甚至更多白杆枪相连。
这些白杆枪枪杆用的乃是坚韧的白蜡杆,枪头的连接方式不是銎装,而是铤装。
故而虽然受到大力拖拽,而不会分离或断裂。
这是石柱、酋阳等土司盘踞在崇山峻岭之间五百余年,往来厮杀得出来的宝贵经验。
“哎呦!”就在土司兵源源不断地往应龙山上攀爬之际,张凤仪抓住一根白杆枪也跟着向上攀爬。
只是没想到道路湿滑,她一个不小心滑了一下,差点跌到山坡下面。
“将军,你没事儿吧?”左右见状不由吓了一跳,连忙开口问道。
“没事儿,没事儿!”张凤仪看了看周围打着赤脚的士卒,顿时明白了问题在哪儿。
原来这时代物资匮乏,哪怕士卒穿的草鞋也需要经常进行编制。
故而在爬上之初,这些士卒早把脚下的草鞋取了下来,挂在脖子了。
这些士卒打了赤脚以后,脚掌的抓地能力更强一些,反而更容易翻山越岭。
而张凤仪身为女子,轻易不能赤脚,故而攀爬起来更为费劲。
好容易爬上了山顶,气喘吁吁的张凤仪寻了一个无人之处,便褪了鞋袜,然后在泥水里踩了几踩,把白嫩嫩的脚掌沾满了污泥,这才走了出来。
“将军?”张凤仪身边几个粗壮的婆子一见张凤仪胸前也挂了靴子,不由惊讶地喊了一声。
“事急从权,咱们身为女子,体力本就弱于男子,若是再着了鞋袜,如何翻山越岭?”张凤仪不由笑道。
“你们也去脱了吧,咱们沾满烂泥的脚掌和男人有什么两样,还讲什么男女大防?”
“这……”那几个婆子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看看张凤仪沾满了泥污的脚掌,这才点了点头应了。
不多时,那几个婆子也两足污泥的走了出来,张凤仪这才淡然的带着她们出现在士卒面前。
果然那些士卒见了张凤仪和那几个婆子,虽然面有惊色,不过什么都看不见,自然也没有什么心思。
如此这般,不知道又翻了多少座山,众人终于攀爬到应龙山顶。
张凤仪忍着脚掌的疼痛,借着山势往北一看,只见山下阿济格的右翼大军依旧在和李自成部鏖战。
“将军,从这里下去,里功夫就到了山下!”这时候虞堡主的孙子虞世基不由向下指点道。
张凤仪闻言认真地看了半晌,最终摇了摇头道:“如果不从这里下山,往东可还有出路?”
“往东?”张凤仪此话刚一出口,她身边的几个婆子不由隐蔽的看了她的双脚一眼。
原来这张凤仪虽然久经战阵,但是终究是有马代步的将领,脚掌颇为娇嫩。
这一次去了鞋袜翻山越岭以后,她的一双脚掌早已经磨破了。
如今好容易抵达到终点,她竟然还不满足?
你道那张凤仪为何不肯下山?
原来她身为宿将,站在那山上一看,只见那济尔哈朗部一万五千人马正夹在应龙山和另外一座不知名山脉之间。
若是自己带领麾下七千白杆兵赶下去,不但不能展开阵型不说,即便击溃了阿济格部,由于地形的限制,恐怕也难以撼动后金中军。
这是她翻山越岭,吃了这么大苦头,冒了这么大风险所不能允许的结果。
“若是向东,只能翻越那一座旱魃山,然后再行里抵达蚩尤祠,才见得平地。”那虞世基连忙道。
“哦?”张凤仪这才明白,原来济尔哈朗部背后的那一条山,居然就唤作旱魃山,不由继续开口问道。
“蚩尤祠距离蚩尤寨多远,地形如何?”
“三里有余,地形平坦!”那虞世基如何知晓张凤仪心思,只是老老实实回答道。
“好,继续翻越旱魃山,然后走蚩尤祠!”张凤仪沉吟了片刻,不由当场下令道。
同归
七月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这一场大雨从晌午开始下,到了日没时刻便云开雾散,只见一轮红日斜挂在西山。
然而,雨停了,风还未去。
凉丝丝的和风吹到湿漉漉的铠甲上,让不少士卒仍然忍不住打一个寒颤。
此时此刻,站在暸望塔上的洪太根本没有心情关心士卒的冷暖,他只是紧了紧身上的披风,沉着脸观察着战场形势。
虽然暂时无法使用热气球,但是张顺的战术水平依旧十分出色。
双方又交手了一两个时辰,洪太使尽百般手段,依旧无法占得上风。
这让他感叹佩服之余,更是生出了务必将其彻底扼杀的决心。
“敌……敌袭!”就在洪太刚刚生出这般心思之际,突然一声刺耳的惊呼打断了他的心绪。
“哪来的敌袭!”洪太闻言一愣,不由开口问道。
然而,他这话刚一出口,就看到大学士范文程正一脸惊恐地看着后方。
他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