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颇有章法。
眼见后金兵在攀爬高塬的时候,因为地面湿滑,常常爬到一半滑了下去。
他便一边带人抵挡,一边命令士卒取了涿水河中的水,顺着高塬的斜坡浇了下去。
他这一浇不要紧,顿时本来就难以攀爬的高塬,变得愈发难以攀登起来。
“直娘贼,好个狡猾的贼子!”岳讬见状气的牙根直痒,恨不得用弓弦活活勒死对面的守将。
只是恨归恨,骂归骂,无宜于事情的解决。
万般无奈之下,岳讬只得命士卒携带了铁锹,把表面光滑的泥土铲去,然后再进行攀爬。
那刘宗敏见了,连忙也命令士卒挑取河水,拼命的顺着斜坡往下浇灌。
双方一个挖泥,一个浇水,不多时倒在高塬北侧活了一手好烂泥。
以至于双方打到最后,高塬北侧几乎变成了一片人工沼泽,士卒根本无法靠近。
那成亲王岳讬只得望洋兴叹眼睁睁看着面前的义军营地稳如泰山。
决断
“殿下,建虏援兵出现在矾山堡以北区域,如今正和伪王豪格、多铎围攻矾山堡。”张三百派来的信使恭恭敬敬向张顺汇报道。
“其援军可分为三部分,一部分试图渡过涿水,和豪格、多铎遥相呼应,夹击矾山堡。”
“一部分试图从义军营地所在的高塬和矾山堡之间的缺口处突入,切断我军中军与左翼的联系。”
“还有一部分在猛攻义军营地,试图调动我军主力回援。”
“嗯,知道了!”张顺点了点头,开口问道,“那张三百还说什么了没有?”
“左帅说,殿下若是问起,就说他还顶得住!”那信使犹豫了一下,最终小心谨慎的开口应了一句。
“哦?”张顺闻言笑了笑道,“他倒是有心了!”
“殿下,我还是那个提议,让我带兵翻越应龙山,击其侧翼吧!”就在这时,张凤仪突然开口道。
“不成,不成,你还要替我……”张顺闻言第一反应就是反对。
“替你什么?”张凤仪似笑非笑地问道。
“当然是替我生孩子!”张顺这才反应过来,由于天气恶劣,他下了热气球以后,其实张凤仪中军副帅的位置已经形同虚设。
不过张顺何许人也,顺嘴就调戏了她一句。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哪怕两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张凤仪也有点顶不住,不由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两人无言以对,沉默了片刻,那张凤仪正了正神色,再度提醒道:“如今我军腹背受敌,若不能及时出奇制胜,吾空夜长梦多!”
别看后金只比义军多了一万兵马,而就这一万兵马出现的位置着实让义军难受。
虽然由于义军左翼的收缩,并没有让岳讬找到可乘之机。
但是,有这一股游荡在战场之外的援军,确实让义军很被动。
怎么办?
除非义军也能出奇制胜,反过来将后金一军。
由于地形所限,东起东山,西至涿水,南至应龙山,北至矾山堡这一片区域早已经完全饱和了。
莫说张顺手底下没有多余的兵马,即便是有,也能难找到切入点。
“驻扎在旧城的李万庆麾下有五千人,鸡鸣驿魏知友麾下有三千人,我已经传令着他们汇作一处,前来支援。”张顺连忙解释道。
“只要他们一到,前后夹击岳讬,便能解除当前危机……”
“但是,这八千以步卒为主,根本抓不到岳讬部的骑兵!”张凤仪不由打断了张顺的话道。
“我认识的舜王殿下是个真正的男子汉,而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凤仪……”张顺听到这里,不由感动的望着张凤仪的双眼,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其实张凤仪能够想到的事情,张顺如何想不到?
岂止自己想得到,恐怕对面的洪太对此也洞若观火。
两军对垒,正常情况下可以突破的地点有三个:左翼、中军和右翼。
如今义军左翼完全陷入被动状态,自然是不用考虑。
而中军这块,李际遇的重甲兵没有能够及时赶到参战,张顺自然不会狂妄的认为自己能够长驱直入,正面击溃后金中军。
所以,思来想去唯有右翼。这一点张顺能够想得到,想必一世枭雄洪太也能够想得到。
如果真个让张凤仪带领麾下人马翻山越岭,筋疲力竭的赶过去,会不会一头撞到对面准备已久的后金生力军?
他既担心张凤仪个人的安危,同时也担心义军三军的安危,故而一时间有些举棋不定。
“殿下多虑了!”不意张凤仪听了张顺的顾虑,摇了摇头笑道。
“先前我带人看过,这南面山地颇为险要,寻常兵马哪里渡得过?”
“那洪太生于辽东崇山峻岭之间,不仅对此心知肚明,而且又抽调了万余人马加强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