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应龙山,击其侧翼?”张顺打开书信一看,不由皱了皱眉头,随即又仔细观察了一下战场情况。
如今双方刚刚接战,确定打得是难解难分。
如果等到双方作战疲惫,然而使人翻山越岭,突然出现在敌军侧翼,自然能取得想象不到的战果。
但是,这个时间段,派谁去合适呢?
派的少了,恐怕不但起不到应有的效果。
如果派的多了,又会削弱义军的力量。
“殿下,这里还有昭德将军的一封信!”就在这时,张顺身边的旗手不由开口提醒道。
“哦?”张顺闻言打开一看,竟然是张凤仪主动请缨的请战书。
“不成,不成,她不成!”他不由一口否决道。
“这不是胡闹吗?她好端端的一个中军将军,她去了,谁替我指挥中军大阵?”
杀招
天空有些阴沉沉的,看不到太阳,好在并没有大雾。
张顺站在热气球的吊篮中,认真仔细的观看着战场的变化。
南至南山脚之下,北至矾山堡,西至黄帝故城,东至东山,在这一片较为平坦的广大区域,无数的士卒,排的密密麻麻。
如果让密集症患者见了,恐怕会当场发疯。
张顺不是密集症患者,当然也不会发疯,但是他感觉自己快和发疯没两样了。
十万级别的会战,每一处都会产生问题,每时每刻都会产生新的问题。
如果他看不到,也就算了。
然而,正是由于他每一刻都能看到战场上的细节,以及这些细节对战场局势的影响,由不得他不做出反应。
“中军张如靖部已显疲态,可以命阿山顶上;张维世部摇摇欲坠,命耿仲明、孙龙抵上;刘宗敏冲杀太过,消耗体力过快,着他稍退,以免乱了阵型……”只见他一双龙目如同雷达一般,不停地扫视着战场;一副头脑如同超级计算机一般,无时无刻的不再计算着战场形势;一张干裂的嘴唇,滔滔不绝地下达着命令。
这一刻,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台无情的指挥机器,一副负责处理十万大军情报的中枢大脑。
一个倏忽,一个失误,付出的就是几十上百人,乃是数万人的代价。
如果他是一个冷血的人,他可以把它看作一个无情的数字,自然毫无波动。
但是,他不是,所以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几十上百人因为自己个人的失误而成为代价。
责任越大,压力也越大。
虽然有张三百、张凤仪和李自成等人替自己分担指挥,但是,张顺的整个大脑身心仍然在满负荷运转。
他身边的旗手胳膊早已经酸了,但是闻言只得咬牙坚持,按照战前约定的旗号,死命的摇动着各色旗帜。
“啧啧,这‘贼酋’真是个活怪物!”就在张顺的大脑真正疯狂运转的时候,站在瞭望台上的洪太不由揉了揉太阳穴,不由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道。
在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战之中,自己竟然在指挥上输人一筹。
这让他不服气之余,也不得不感慨道:“这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浮事新人换旧人’呐!”
“殿下,奈何作此丧气之语?”那范文程闻言不由劝慰道,“‘顺贼’手段固然高明,不过是借助‘奇技淫巧’之物罢了,如何比得上陛下天资纵横?”
“输了就是输了,哪儿那么多废话!”洪太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一副宽宏大度模样。
其实,他心里清楚得很,这一战他主要的精力放在了面前的三万五千大军之上。
至于右翼的肃亲王豪格、豫亲王多铎四万人马,左翼的郑亲王济尔哈朗一万五千人马,他只需要适时调整方略即可,细节方面都很少涉及。
而“顺贼”完全不同,“顺贼”麾下的将领张三百、李自成和张凤仪等人,哪里比得上久经战阵的豪格、多铎和济尔哈朗?
若非有“顺贼”为其查缺补漏,恐怕自己等人早已经占了上风。
“不妨事,待到陛下杀招一出,保证让这‘顺贼’毫无招架之力!”那范文程眼见说不过洪太,不由微微一笑道。
“哈哈哈!”那洪太闻言也不由开怀的大笑了起来,显然他对此也颇为得意。
只是得意了半晌,洪太不由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皱着眉头道:“怎么回事,岳讬还没派人传来消息吗?”
“还没……”范文程无力的应了一声。
“……”一时间只见洪太脸色阴沉的可怕,简直如同今天的天气一般,都快能滴出水来。
“殿下勿忧,他不敢……”范文程见状,连忙宽慰道。
“他不敢,他有什么不敢?”洪太突然怒道,“难道君臣之义还能比得上父子之情不?”
那范文程闻言顿时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敢出。
原来这岳讬和硕讬都是礼烈亲王代善之子,这代善在两人生母李佳氏死后,偏爱继福晋叶赫纳喇氏之子,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