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有颗头颅骨碌骨碌滚了下来,一样跌入到前面的护城河中。
“父亲,父亲!”耿继茂不由扭头看向耿仲明道,“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吧!”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无非是向舜王求救而已。
然而,舜王虽然为三军之主,又如何拦得住洪太发疯?
耿仲明心里根明镜似的,故而他一言不发,反倒冷冷的向耿继茂道:“办法,什么办法?”
“妻妾没了,可以再娶;子孙没了,可以再生,若是咱爷俩没了,恐怕日后连个替咱们报仇的人都没了!”
“记着,乖儿子,城上那个贼鸟厮给咱们施加的痛苦,咱们爷俩一定要百倍的讨还回来!”
“好了,下面是重头戏!”就在这时,洪太不由伸手拍了拍面前一个小子的脸蛋,笑道,“耿精忠、耿绍忠、耿继忠,取得都是好名字啊!”
“可惜白瞎了这么好的名字,还不如叫作耿精贰、耿绍贰、耿继贰,果然都是你耿贰的好子孙,天生都是一窝子贰臣!”
“杀了,杀了,让大伙痛快痛快!”
“不,不要,不要!”耿继茂差点快疯了,不由痛苦的大喊大叫起来。
“殿下!”而就在这时,不意耿仲明突然转身向张顺拜道,“罪臣斗胆恳请殿下下令开炮,即便打不死那狗鞑子,打死我孙子也是好的。”
“罪臣宁愿子孙死在殿下的火炮之下,也不愿他们死在鞑子手中!”
“……”张顺沉默了一下,最终无奈地点了点头道,“准了!”
随着张顺一声令下,顿时义军炮营火炮齐发,一时间打得后金城上乱作一团。
那洪太正洋洋得意之际,骤闻义军大炮,顿时吓得一个趔趄,连忙连跪带爬跑到了城下,生怕被义军打成了碎片。
就这般轰了半晌,直到城头上看不到人影,这才作罢。
随即耿仲明、耿继茂连忙带了麾下人马去城下搜索,搜寻了半晌,只搜到了首级、尸首若干,满门男女,竟无一个侥幸存活了下来。
“精忠……精忠!”耿继茂抱着一具尸体,不由悲愤欲绝,痛不欲生。
张顺见此人间惨剧,一时间百感交集。
虽然说这耿仲明狡诈反复,背信弃义,自从准备背叛建虏那一天,就应该料到早晚会有今日,但是真到落得如此下场,还是让人一阵唏嘘。
“传令全军上下,耿仲明弃金投顺,满门忠烈,本王封其为‘怀顺王’,其子耿继茂为归顺侯,统领其麾下人马,加封其夫人、儿媳为诰命夫人,晋封其孙子耿精忠、耿绍忠、耿继忠为子爵!”张顺略作沉吟道。
你不是要恶心我吗,我还要恶心你呢?
看看这个“怀顺王”好不好,现在他是我得了!
随着张顺一声令下,原本被后金杀戮所慑的义军将士,渐渐的又回过神来。
好家伙,你骂耿仲明是“三姓家奴”,我就宣扬他是满门忠贞。
你封他为怀顺王,我也封他为怀顺王。
你觉得叛徒就应该是这样的下场,我却觉得这才是英雄的归宿。
汝之仇雠,吾之英雄!
“满门忠贞呐,这真是满门忠贞呐!”众人闻言,不由窃窃私语道,“怀顺王心向舜王,宁可满门死节,亦不肯为鞑虏之臣!”
“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一个半个耻臣戎!”
也不知谁起的头,不知何时在义军营中,突然传出来这样一句诗词来,顿时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传遍了三军。
三军齐呼,颇有哀兵必胜之势。
这声音很快也传入到矾山堡之中,本来噤若寒蝉的汉军营,顿时人心浮动,心有戚戚。
当然,这话同时也传入到洪太住所之中,顿时气的洪太嘴唇发紫,半晌咬牙切齿道骂出来一句话道:“顺贼,朕定和你势不两立!”
飞彪破敌
“殿下,殿下,可怜我耿氏满门,尽数丧命于鞑虏之手!”新任大秦“怀顺王”耿仲明携儿子归顺侯耿继茂两人,抱着孙子耿精忠、耿绍忠、耿继忠三具三首,痛不欲生的大哭道。
“求殿下让我父子二人充当先锋,虽百死而不悔!”
那耿仲明、耿继茂二人虽然目眦尽裂,奈何形势比人强,但依靠他二人本事,如何报得仇怨?
那张顺对此也心中肚明,不由点了点头道:“夫洪太,天下之贼也,当天下共击之,何分你我哉?”
张顺此话一出,且不说耿仲明、耿继茂二人如何感恩戴德,且说那徐子渊听了,连忙向张顺猛使眼色。
我的殿下啊,如今建虏依城为山,火炮不至,如何破敌?
不意张顺轻轻地摇了摇头,这才认真对耿仲明、耿继茂道:“虽然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是,我想两位也等不得这许久。”
“这样,两位如今情绪过于激动,难免莽撞,为虏所趁。”
“两位先下去歇息片刻,重整一下情绪,本王一会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