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今日亦遭此劫。
“舜王殿下,都怪末将保护不周,以至于坏了祖宗社稷,还请您责罚!”李自成见状,不由扑通一声跪了下了,伏在地上请罪道。
“掌盘子!”他身边的将领田见秀、谷可成见状不由喊了一声,也纷纷跪了下来。
如今刚刚从战场上退下来不久的李自成,尽显疲态。
一双昔日如同鹰隼一般犀利的眼睛,如今不但少了一只,另一只还浑浊了许多。
而另外一只被包扎完毕的左眼部位,上面的绷带上还残存着血渍。
他的脸庞由于失血过多,还有些发白。
原本百折不挠的铁血硬汉,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卑微和忐忑。
第一次,张顺从他身上看出来一股英雄末路的悲凉味道来。
“呵!”不意张顺闻言摇了摇头,伸手将他扶了起来,然后又先后将田见秀、谷可成扶起来,笑了笑道,“木制的牌位,泥塑的像,坏了也就坏了,值得什么,难道还要活人赔罪不成?”
“陛下,这……这可是您祖宗的塑像、牌位啊!”不意宋献策闻言开口提醒道。
舜帝乃黄帝八世孙,而您又是舜帝封国陈国人氏,法统构建,切不可忘!
他这一提醒不要紧,顿时诸将怜悯的看了李自成一眼,心道:这厮完了!
自从盘古开天地,三皇五帝到如今,法天敬祖乃是中原大地天经地义的第一等大事。
你在这种大事上犯了错,即便是舜王有心,恐怕也饶你不得!
结果,张顺把自家宗庙托付于李自成,你李自成就是这般报答舜王殿下的吗?
“牌位坏了,还可以再立;泥像毁了,还能够再塑!”不意张顺摇了摇头道,“只要人在,心在,祖宗、牌位自然可以永存!”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盖所谓也!”
“夫黄帝故本王之祖,又非特本王一人之祖,亦天下人之祖欤?”
“《国语》有云:‘虞氏禘黄帝而祖颛顼;夏后氏禘黄帝面祖颛顼;商人禘舜而祖契;周人禘喾而郊稷。’”
“夫舜、喾皆黄帝之后也,我等乃虞夏商周之民,虞夏商周之后,亦皆可称炎黄子孙。”
“如今我等腆为炎黄子孙,上不能正国家,下不能治百姓,以致天下腥膻,祖宗蒙羞,岂李自成一人之罪欤?亦天下之罪也,本王当与诸位共勉之!”
“陛下!”李自成闻言一愣,只觉得张顺一席话说到了自己心坎里,顿时铭感五内,恨不能以死报之。
他不由并指指天,大声发誓道,“末将若是上不能为舜王殿下,下不能为黎民百姓驱逐鞑虏,洗涤膻腥,末将誓不为人,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其他人闻言矣感怀万分,纷纷跪拜于地,指天画地而誓曰:“末将若是上不能为舜王殿下,下不能为黎民百姓驱逐鞑虏,洗涤膻腥,末将誓不为人,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好,好,好!”张顺见士气可用,不由也激动道,“若是本王不能为天下黎民百姓驱逐鞑虏,洗涤膻腥,本王誓不为人,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众人发誓完毕,一时间意气风发。
那宋献策见状皱了皱眉头,不由低声提醒张顺道:“那……殿下,这……这该怎么办?”
话都说完了,士气也提振了,难道这阪泉和黄帝祠就这么算了?
“李自成何在?”张顺闻言不由扯着嗓子喊了一声道。
“末将在!”李自成连忙应了。
“由于你阻敌不力,以至于黄帝祠遭毁,阪泉池被塞,今本王罚你重修黄帝祠,再通阪泉水,不知你是服也不服?”
“末将自知罪孽深重,甘愿受罚!”那李自成闻言一愣,不由低下头像张顺拜了再拜道。
北辰
“殿下,官抚民、姜襄、张如靖等人遣使来报,义军追杀东虏伪王孔有德三里,遭遇其伪王豪格来救,双方稍作试探,担心有失,各自退去!”当晚战后,徐子渊捧着书信向张顺汇报道。
“官抚民已经带领麾下人马返回七旗村,姜襄、张如靖已经返回营地。”
“这一仗,我军先后阵斩东虏伪札萨克王喇玛金州、伪恭顺王孔有德,降其伪怀顺王耿仲明,走其伪帝洪太、伪智顺王尚可喜,据其伪肃亲王豪格一干人等。”
“杀其士卒两千五百余人,俘虏士卒三千四百三十四人,缴获红夷大炮一十五门、战马六百五十七匹,其余铠甲、武器不可胜数……”
这一仗除去前来支援的豪格一干人等,其实洪太只带了三营骑兵、三营步卒,约莫两万余人。
而在这两万人马之中,其中“三顺王”的部下有一万二千之数。
只此一战,折损过半,不但极大的打击了后金国中“汉奸”派系,更会引发“三顺王”势力对洪太的不满,可谓是一举两得,事半功倍。
“行,着姜瓖、张如靖一干人等尽快休整,明天一早本王准备带领大军再战矾山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