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力部署?人马钱粮?山川地理……”
“哎,我有,我有!”经过周世恩提点,那王驴儿连忙高声道,“我们西城的参将姓高,喜欢唱曲和女人……”
“行了,砍了吧!”李过闻言摇了摇头,不准备浪费时间了。
“啊?我还有,我还有,对了,那个城里的红夷大炮没了,被我卖了,那个紫荆关也丢了……”王驴儿早吓了个半死,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阵胡说。
“等等,你说什么?”本来李过都要走了,突然听到“紫荆关”三个字,有点觉得不对劲。
“紫荆关丢了?”
“对,怎么丢了,被谁占了?”李过不由激动道。
“啊?也不能算丢了,据说……据说昌平投靠了鞑子,驻守紫荆关的那些人也投靠了鞑子!”王驴儿眼见着情报似乎有用,连忙解释道。
“有……有地图吗?”李过沉吟了片刻,只觉脑子里一团乱麻,但是他总感觉自己好像忽略了什么。
“没……没有图,不过这附近山川地理我都识得。”那周世恩一看李过这神色,连忙接话道。
“将军莫非要问紫荆关不成?这紫荆关须由此往南,先是九十里抵达蔚州,再行八十里至黑石岭堡,再南行七十至广昌。”
“老人有言:自古宣大通中原有二门。居庸关当其后,紫荆关置其前;走居庸关者必经鸡鸣山,走紫荆者必经黑石岭。那黑石岭扼四十里黑风洞,最为险要。”
“过广昌,南至倒马关九十里,西至灵丘城九十里,东至紫荆关百里。”
“出此两关,便翻过了太行山,抵达保定府境内。”
“那保定以北便是顺天府,保定以南便是真定府……”
听到此处,那李过如何不脸色大变?
原来先前张顺等义军眼睛只听着宣大两处,却是忽略了蔚州这一要地。
这蔚州除却本州,下辖灵丘、广昌二县。
往北连接宣府大同二镇,往西连接朔州、应州和代州等要地,往东则连通真定、保定和顺天三府。
本来这一块的敌人应该是统辖真保镇的保定巡抚朱燮元管辖,结果这厮在太原城外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反倒给义军、大明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破绽。
别看那深井堡守备周世恩说的有点乱,但是李过作为一名出色的将领,凭借灵敏的直觉嗅到了其中危险的味道。
急驱黑石岭
广昌县,蔚州南百五十里。东北至北直隶易州百七十里,东南至直隶唐县百四十里,地处古飞狐口也。
飞狐城即今县治。相传即古飞狐道,自隋至元,皆曰飞狐县。明初始复为广昌县。
城周三里有奇,编户四里。《志》云:广昌逼近紫荆、倒马,重冈叠,巍然百雉,为两关之枢要,是也。
而如今,这座城周三里,编户四里的小城,却已经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喊声、哭声、惨叫声早已经充彻了全城,人命在这里和鸡犬无异。
“大清国和硕郑亲王”济尔哈朗和“和硕豫亲王”多铎在护卫簇拥之下,熟视无睹的走进了广昌县衙,衙内正有具尸体横陈在那里。
“这是广昌知县,那是广昌守备……”早有奴才上前为两位王爷指点道。
“哼,抗拒天威,死不足惜!”济尔哈朗冷笑一声,开口点评道。
而多铎更是懒得点评一句,只是开口笑道:“陛下智略,怠有天授。”
“那‘顺贼’虽然奸猾,定然想不到我大军已经至此。待我等全取蔚州,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言毕,两人不由相视一笑,得意神色溢于言表。
“这样,豫亲王你且带领人马在此修整,我带领人马先去夺那蔚州。”两人笑罢,济尔哈朗不由主动请缨道。
虽然济尔哈朗也被封为亲王,但是其实他却不是老奴的子孙,而是老奴弟弟舒尔哈齐之子,只因从小被老奴养在身边,故而与老奴诸子亲如兄弟。
“亲如兄弟”,但终究不是兄弟。
济尔哈朗对此心知肚明,故而和诸亲王一同领兵,他往往吃苦在前,享受在后,以免恶了他人。
“好,如此也好!”那多铎毕竟年轻,才比张顺大两岁,也不晓得谦让。
那济尔哈朗对此早已经习以为常,不由暗自摇了摇头自顾去了。
广昌至蔚州一百五十里,其间多崎岖山道,战马难行,时不时济尔哈朗不得不下马步行。
如此行了半日,天色已晚,不得不在山间休息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又继续出发。
好容易又行了半晌,俄而见一座石堡耸立在不远的山上。
那济尔哈朗不由指着城堡问道:“此何堡也,有守卒几何?”
向导闻言连忙应道:“这山唤作黑石岭,这堡唤作黑石岭堡。”
“堡不甚大,驻有百军士,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的‘好汉’。军爷只需打一个冲锋便能拿下!”
“哦?”济尔哈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