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语、交头接耳,不由趁火打铁,大声承诺道:“大伙休要聒噪,但有功劳,无论上下尊卑、男女老幼,本王不吝高官厚禄、爵位田宅。”
“好,好!”众人闻言不由一愣,顿时都欢呼了起来。
张顺自起兵以来,素来言出必行,信誉良好。
他又借机鼓吹了一番,顿时引得众士卒嗷嗷直叫,恨不得马上蹦出来一个敌人让自己剁了。
张顺见士气可用,这才坐下对李自成、宋献策道:“宣大两镇多精兵良将,关乎天下安危。”
“如今本王已经大败阿济格,斩杀阿巴泰、完颜叶臣一干人等,大同巡抚叶廷桂也能够秉持大义,投靠于我。”
“惟有宣府巡抚张维世迟疑不决,为东虏所觑。”
“夫洪太者,人杰也,足堪为本王敌手!”
“若宣府为其所得,有了根基,吾恐不利于义军大计。”
“吾欲亲率‘闯将’麾下轻骑,急驱宣府,不知你意下如何?”
原来大同距离太原六百七十里,距离宣府四百三十里。
张顺如今虽然至忻州,已行百里,距离大同还有五百七十里,距离宣府更是千里。
若是他率领大军前往,没有二十日功夫断难赶到,故而这才有了借李自成麾下骑兵尽快赶到前线的心思。
“这……”李自成闻言顿时犹豫了起来。
这倒不是李自成舍不得麾下三营马军,而是张顺身为一方主君,如此行险。
若是有个万一,他实在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那宋献策倒是看出来李自成的窘迫,不由连忙替他解围道:“舜王说哪里话,莫说这三营骑兵,就是十营八营,但只要有殿下张口,断没有不允之理。”
“只是……只是舜王身为三军之主,事必躬亲,却非三军之福。”
“此话怎讲?”张顺闻言一愣,本来他打算让李自成带领着主力在后,自己提前赶到宣府见机行事,不曾想宋献策反倒帮起李自成说起话来。
“这功劳都让舜王殿下捞去了,我等怎生加官晋爵,封侯拜相啊?”宋献策不由笑了。
张顺又不是愚钝之人,经过宋献策这般搅和,顿时也反应过来李自成的尴尬之处。
刚刚自己才封赏了他,他要是当着众人之面拒绝了自己,显得不识好歹。
可是若是让他赞同自己,又不符合他的为人,一时间左右为难。
而宋献策“替他”说话的原因也很简单,主要是担心自己的安危。
具体一点来说:
一个是担心李自成和其麾下人马反水,会危及自身安全。
一个是担心后金兵强马壮,若是遇到“白登”之事,大事休矣。
想到此处,张顺也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脑子过热了,需要降降温。
他不由笑道:“好,既然如此,那此人便一并委任给夏侯和宋先生,本王亲率大军为你们压阵,祝你们马到成功!”
粮草
领了命令,李自成便率领李过、张胖子、宋献策和姬龙凤一干人等九千人马,快马加鞭往宣府方向去了。
眼见李自成、李过和张胖子三营马军一路去了,颇为担心宣大形势的张顺也不由松了一口气。
虽说在原本历史上,李自成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开国帝王,但是按照这个时代张顺对他的了解来说,无论是天赋还是资历,此人都堪称是一员良将。
“一将之智有余,万乘之才不足”,诚所谓也!
现在由自己率领大军在后面为其压阵,不求无功但求无过,替自个稳住形势宣大形势,对他来说还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殿下,那咱们也走吧?”眼见先行官已经开拨,幕僚长徐子渊早按捺不住道。
“走?不着急!”张顺闻言笑了,反正现在有李自成替他前去暂时稳住形势,他就不用那么着急了。
“刚好那李述孔正在附近,可传令过去,让他整顿人马,即刻前来见我。”
“对了,还有一会儿替我草拟书信一封给那孙传庭,着他把三座崖的‘葫芦王’任亮从老巢里调出来,加以整训,以弥补我兵力不足之虞。”
“兵力不足?”徐子渊和张顺身旁的高起潜闻言顿时吓了一大跳。
就在这一个小小的山西,你都一口气汇集了二十万兵马。
如今又先后吞了山西、大同两镇,各处兵马加在一起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七八,如何就兵力不足了?
“本王之忧,不在兵马,而在粮草!”张顺眼见两人还没意识到问题,不由摇了摇头道。
“此次前往东北,定是一场恶战,并非一时半刻,便能分出胜负。”
“故而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本王不得不为天下计,做一个长久打算。”
“拒阿……阿山所言,那金国汗洪太这一次所图甚大,竟倾全国精兵一十三万,欲与我争夺天下。”
“一……一十三万?”众人闻言不由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