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满。
他们正愁没有借口向洪太发难,如果完颜叶臣真个给他们递个刀子,恐怕到时候连洪太都想剁了他。
“如此……如此也好,还请你万分小心才是!”阿巴泰虽勇,也知这一次出击九死一生,故而十分大方的便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完颜叶臣。
两人商议一定,不管义军如何叫骂、轰打,只管躲在营中龟缩不出。
只等得一更、二更、三更天,直到四更才听见义军火炮轰击声,开始变得断断续续起来。
阿巴泰早按捺不住,不由催促道:“可击之矣!”
“不可,今日乃双方交战头一晚,那‘顺贼’早布下天罗地网,但等我出营。”完颜叶臣闻言摇了摇头道。
“如今,我们当反其道而行之,但等‘贼人’伏兵人困马乏,再行出击不迟。”
阿巴泰拗不过他,只得按捺住焦躁的心情,继续等待下去。
直等到五更天,义军火炮声尽,那阿巴泰早等得头脑昏昏沉沉、口中哈欠连连,完颜叶臣这才点了点头道:“可击矣!”
随后,埋锅造饭、披甲持械,折腾了约莫一个一个时辰,那完颜叶臣才披挂完毕,带领了两千精锐前去摸营。
后金精锐,多是山中猎户出身,颇善劫哨摸营。
不多时,早劫杀义军岗哨七八人,摸到了义军一个炮兵阵地跟前。
完颜叶臣借着月光一看,只见虽然义军阵地黑洞洞,看的不甚真切,却也勉强能够看的到面前正有一条壕沟圈住了几门巨炮。
那巨炮旁边,又有几堆篝火、帐篷,那篝火旁坐着十多个岗哨,那帐篷内睡着不知多少炮兵。
“果然是好手段,好布置!”后金军也精通火炮,故而那完颜叶臣也一眼便看出了这炮兵阵地的厉害。
“一会儿听我号令,头牛录大声鼓噪,但从左侧佯攻;二牛录则埋伏在右侧,但等‘顺贼’往左聚拢,你们就猛攻过去。其他人听我号令,随时准备出击!”完颜叶臣不由连忙布置任务道。
左右领了军令,便各自去了。
不多时,只听得一声哨响,随即厮杀声从左侧响了起来。
那完颜叶臣按捺住紧张又兴奋的心情,又等了片刻,果然右侧又响起了厮杀声。
“成了!”完颜叶臣不由拊掌笑道,“且准备去下一处阵地。”
义军这样的炮兵阵地有十多个,每处士卒也不过百人,他派遣两个满编的牛录基本上就能解决了。
当务之急,是在“顺贼”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多的毁坏对方的火炮。
说曹操,曹操到。
正当完颜叶臣想到火炮二字的时候,一声炮响响彻了寂静的夜空,只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怎么回事?”
“不好了,‘顺贼’早有准备,咱们中计了!”
“中计了?”随着连续七八声火炮声响过以后,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响了起来。
原来,那阿山详细向张顺描述了阿巴泰和完颜叶臣两人的性情之后,断定这完颜叶臣今晚夜袭。
故而张顺早下令让士卒火铳、火炮俱装填了弹药,又调集杨承祖、张大受两支骑兵随时支援。
虽然这一次完颜叶臣来得迟些,但是完全不影响义军“抓到”他这条“大鱼”。
叶臣之死
在这个时代,夜战是一个组织难度很高的战术,同时也是一个能够以弱胜强的战术。
那完颜叶臣本是后金宿将,麾下这两千士卒也是精挑细选的精锐。
若是往常,即便是遇到万余大军围困,犹能结阵抵挡。
结果,不意骤然遇袭之下,却也乱作一团,与寻常士卒相比几乎没有两样。
“混账,大清国的脸面都被你们丢尽了,回来,都给老子回来!”完颜叶臣一边大声呵斥着,一边试图收拢士卒,试图重整旗鼓。
只是黑夜如墨,伸手不见五指。
身边的家奴亲卫他倒还管得住,距离再远了,两眼一抹黑,便只能望洋兴叹,无能为力。
“杀啊!”义军骑兵这块却早有准备,每队挑着十余盏红灯笼,断然不会辨错敌我。
但见有人手持火把或者其他颜色灯笼者,一律格杀勿论。
刹那间,兵败如山倒,不知多少东虏精锐丢盔弃甲,只向营地奔去,独留完颜叶臣和麾下百家奴、亲卫死死护着。
“主子,上马快走,这里我顶住!”家奴完颜不亮见状不由焦急的牵着战马上前道。
“完颜不亮啊完颜不亮,你要是叫完颜亮该多好!”见了这个狗奴才,完颜叶臣望着黑漆漆的夜幕,不由感慨道。
原来这厮本名完颜亮,因犯了完颜氏前金主海陵王完颜亮的讳,他便亲自给他改名为完颜不亮。
一语成谶,结果今晚真个繁星隐匿,皓月羞见,整个黑漆漆一片,正应了这“不亮”之名。
“主子您说得对,从今以后,我就叫完颜亮!”那奴才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