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物湿了水能够增强防御铅弹这种窍门,不独义军知道,常年作战的后金兵当然也有所了解。
只是辽东寒冷,这种办法哪里能用?
“好了,好了,将胸前浸湿就行了,不用淋太多!”诸军草草的淋了水,不由信心大增,便自信满满道。
而就在后金军淋水期间,盾车不自觉的也放慢了脚步。
三四十步,不过五六十米距离,那还用义军瞄准?
“开炮,开炮!”而就在后金军准备冲锋的瞬间,义军沉寂了许久的火炮声再度响彻了战场。
而这一次,再也不是十不中一二,而是十有八九。
原本坚固的盾车,脆弱的像陶罐一般,一下子就被实心铁弹击个粉碎。
而躲在盾车后面的后金精兵,也几乎被炮弹打一个对穿。
少者人,多者十余人,不是被打成两段,就是缺胳膊少腿,血淋淋的滚在地上哀嚎、残喘。
完颜叶臣很幸运,他先前遏制住了自己带头冲阵的欲望,“卑微”的躲在了后面,所以躲过了这一劫。
“冲锋,冲锋,弃了盾车冲锋!”骤然遇袭之下,完颜叶臣犹自保持了冷静,发现这时候的盾车已经成了活靶子,不由连忙下令道。
然而,当后金白巴牙喇和红巴牙喇刚离开盾车遮蔽的时候,义军第二轮射击又到了。
这一次义军的实心弹终于再也无法造成巨大的伤害了,然而其附带的轻重霰弹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再次横扫后金冲锋队伍。
那些白巴牙喇、红巴牙喇,一个个武艺高强,以一当十的后金精锐成片成片的倒了下来,竟然没有发挥出其半分的勇武。
“公领孙?可恶!”这完颜叶臣如何不知义军战法,只是这“公领孙”战法素来凶险,一个不小心就是火炮炸膛,引发炮手混乱的罪魁祸首。
故而随着“西洋炮术”的传入,明金二国纷纷抛弃了这种凶险的战法,没想到却被“穷凶极恶”的“顺贼”继承了。
“炸啊,它为什么不炸!”完颜叶臣一脸焦急地死盯着义军的炮兵阵地,指望上演一场大反转。
然而,奇迹不但没有发生,反而义军左右两侧的火炮也开始向后金军发起了进攻。
“轰、轰、轰!”后金军更本不懂什么叫做交叉火力,顿时又有不少红巴牙喇、白巴牙喇被射倒在地。
三四十步至义军阵前,好似一条死亡之路,短短的一段距离,不知道收割了多少后金精壮的性命。
然而,再遥远的道路终有尽头,再可怕的火炮终有停歇,也不知道这一次冲阵的后金兵伤亡多少,双方肉搏兵终于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首当其冲的正是张如靖的“孩儿兵”,双方刚刚一交手,本来自信满满的张如靖顿感吃力起来。
“火火火!”张如靖哪里不知这非自己所能对抗之兵,不由大声的呼喊起来。
他这边一喊,顿时有七八个士卒举着铜铳从人缝里挤了出来,向后金军喷出了一条条火龙。
然而,当这些火龙燎过后金精锐绵甲的时候,本来应该轰然而着的绵甲竟然毫无反应。
“哈哈哈,小娃儿没想到吧!爷爷浇了水,根本不怕你这邪法!”后金红白巴牙喇精锐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随后,他们竟纷纷列成一排,将竹盾横在前面猛的向义军密密麻麻的长枪阵撞了过去。
“不好,这贼子竟要仗着甲厚,准备撞开我军阵型!”张如靖眉头一皱,顿觉棘手起来。
摧锋折锐
“直娘贼,我和你拼了!”张如靖麾下“孩儿营”固然有一股血气之勇,奈何装备不如人,力气亦不如人,双方战了片刻,早有不少少年丧生在敌人刀下。
那张如靖少年意气,顿时热血上头,就要亲自上前拼命。
结果被左右死死拉住道:“舜王殿下早下令命令,严禁总兵及以上将领带兵冲锋,违则斩左右亲卫。”
“哪怕将军不爱惜自己的性命,也要爱惜爱惜我们的性命。”
原来遭到后金军近距离攒射以后,义军先后有杨承祖、魏知友和悟空三位将领受伤。
特别是魏知友受伤最重,短时间内无法上阵,这让张顺清楚的意识到对方一定有一个专门狙击自家将领的战法,故而下了死命令。
凡总兵及总兵以上将领,一律不许带兵冲锋,以免重蹈覆辙。
“嘿!”张如靖听到这里,头脑稍微冷静了一些,不由遗憾的跺了跺脚,然后下意识向后望了望。
“将军,李将军已经重新装填了火炮,就等我们的动作了!”左右哪里还不明白张如靖的意图,连忙上前低声道。
所谓等“等我们的动作”,既是如果张如靖一营实在没办法,只能强行上大炮破敌。
“不,我们还有最后一招杀手锏没用!”张如靖摇了摇头,冷笑道。
“他们不是喜欢淋水吗?那就让他们多淋点!”
“换水铳!”
随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