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自见分晓。”
众人听了王忠之言,便潜伏在河边,等到子时这才派遣斥候前去查看。
果然见永宁二堡城上虽然灯火依旧,却已经空空如也,无有一人,王忠等人这才带人摸向城门口处。
从汾河岸向东,先路过大北门,然后才是小北门。
这王忠虽然天资不过中人,好歹担任山西总兵已久,对太原城的布防和格局最是明白不过。
他不由下令道:“待会儿听得炮响,王义你便带领人马猛攻小北门。”
“进来小北门不远便是关帝庙,而在关帝庙以东便是火药库。”
“只要杀入城中,你什么都别管,只管占领火药库,若是事不可为,宁可烧了,也不能留给朱燮元!”
那王义乃是王忠族人,晓得其中厉害,不由点了点头道:“族兄放心,此事若成,我王家仍是榆林名门,我自晓得其中关窍,族兄只管放心攻打衙门便是。”
双方计议已定,遂各帅一司人马携带火炮向大小北门摸去,剩余三司人马则躲在城外,相机而动。
果然,不多时城门守卒亦到换班时间,纷纷收了兵仗器械,离了城门,而接班守卒半晌却不曾到。
“可以了!”王忠盘算了一下,心知这太原城门干系甚大,守卒用心之处定然超过永宁二堡,不多时接班守卒定然赶到。
所以他估摸着前班人马远离了,便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是!”众人得了命令,连忙二三十人死命拖拽出来一物。
不是别个,正是一门义军常用的飞彪铳。
这飞彪铳里早装填了几十斤黑火药,又塞了一枚重达五十斤的石弹。
待到炮手调整了炮口角度,斜指着太原大北门门闩所在处,然后点燃了引线。
随即,一声巨响响起,太原大北门城门当即被轰出一个硕大的洞来。
“门闩一断,快快随我入城!”王忠顾不得硝烟弥漫,连忙上前仔细一看,只见大北门门闩已经断作两截。
众人得了命令,连忙使劲一推,随着一阵沉闷的“吱呀”声响起,太原城顿时城门大开。
“敌袭,敌袭!”而就在此时,如此巨大的动静如何瞒的足人?
有刚刚赶到准备换班的个士卒,顿时发现了义军的存在。
“杀!”王忠见状大喝一声,一边命令士卒拖着沉重的飞彪铳向瓮城内赶去,一边弯弓搭箭,一箭向城上射去。
只听见一声惨叫,那士卒应声而倒。
其他士卒顿时学有学样,有射箭的,有放铳的,又射翻了两人。
剩下两三人肝胆俱裂,不由弃了刀枪转身就逃。
说时迟,那时快。
大北门这里还未完全洞开,不远处又响起了一声沉闷的炮声,却是王义带领士卒用飞彪铳炸开了小北门的城门。
原来这用飞彪铳炸门之法,正是张顺想出来的主意。
这个时代黑火药威力有限,若是做成炸药包、火药桶,根本无法对城门造成损坏。
故而若想破坏城门,只能往加大剂量和约束火药两个方向想办法。
若是约束火药,义军手中器物又有哪个比飞彪铳来的合适?
所以义军这一次偷城,特意带来两门沉重的飞彪铳,就是专门用来近距离破坏城门之用。
这时候飞彪铳便不是飞彪铳了,而是一门定向爆破器。
不多时,只听见又一声巨响,就连太原城最后一道瓮城的城门也被义军轰开了。
固若金汤的“龙城”太原,早已经门户大开!
可怜朱燮元、张凤翼和叶廷桂一干人等在前线苦战,却不知自个要被义军“偷家”了。
虎狼
滚滚黄沙,翻滚冲腾,如同一条择人而噬的黑龙一般,盘桓在天地之间,俯视着渺小的宣府城,呼号咆哮!
而宣镇巡抚张维世也正站在高大的宣镇城上,虽然也同样俯视着城外的敌人,然而却没有头上滚滚黄沙的半点嚣张气焰。
原来如今的宣府镇不仅仅面临着滚滚黄沙,更有城外数万“东虏”精兵虎视眈眈。
仰头望望天,俯首看看地。
也不知那张维世是何心情,反倒张口轻吟道:“小小黄沙烂泥种,也敢凭风彩云间。”
“安得久旱甘霖后,云开霾散清明天。”
然而,这首诗被士卒传到城下以后,一个身材魁梧,披着一身白色镶嵌红边铠甲的将领打马上前,大声喝道:“你这酸儒,降或不降,只一句话耳。”
“如何在这阵前东拉西扯,拖延于我,莫非觉得我的刀不利不成?”
妮玛,果然是胡虏之辈,完全不懂什么叫含蓄!
宣镇巡抚张维世暗骂了一声,开口冷笑道:“宣镇南屏京师,后控沙漠,左挹居庸之险,右拥云中之固,弹压上游,居然都会。”
“西南至山西大同府四百三十里,东南至京师三百五十里,又至太原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