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人士冷笑一声,便头也不回往城里去了。
不多时,两人在几个士卒护卫下,来到了驿站,正见一人头戴深詹帽,身着天蓝箭衣,与“诸贼无异”。
“掌盘子,哪里去?”那军官没想到碰到此人,不由连忙上前开口问道。
“喊我将军!”“掌盘子”不由皱了皱眉头道。
“我们个贼,他也不过……”那军官不由分辩道。
“我不是贼,大家都不是贼,玉峰你过了!”“掌盘子”不由呵斥道。
“好……好吧,将军!”“玉峰”嗫嚅了一下,老大不高兴的应了一声,这才向“掌盘子”介绍道。
“今天我在城门招纳贤才,不想招了一个妄人,也不知道其本事如何,特领了请掌……将军掌掌眼!”
“哦?不知这位……这位贤士如何称呼?”那“掌盘子”闻言不由向傅青竹问道。
那傅青竹听了半晌,哪里不明白这“掌盘子”正是“贼酋”李自成?
只是他见他衣着简朴,举止木讷,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他心道:“我听说‘闯贼’、‘献贼’声明颇隆,如今看来竟不及‘顺贼’多矣!”
不过他身负重任,连忙按捺下失望的心情,连忙上前施了一礼道:“莫非是‘闯将’当面?”
“某家正欲为诸葛武侯,不知阁下可为刘先主否?”
“咳咳……”那李自成闻言差点被他当场噎死。
“好胆!且不说我主如何,汝有何能,焉敢自比诸葛丞相?”那“玉峰”如何不了解自家“掌盘子”,深知他没有“舜王”那般急智,连忙替他出头道。
“我?”傅青竹闻言指了指自己的鼻尖,不由放声笑道。
“我深通儒释道三家,更兼琴棋书画经史子集兵法武艺无有不通……”
“原来是只梧鼠!”傅青竹正得意洋洋在那里卖弄,不曾想“玉峰”突然开口讥讽道。
韩信
《荀子·劝学》:“腾蛇无足而飞,梧鼠五技而穷。”
故而梧鼠常被用来比作贪多嚼不烂、技能多而不精,于事无益之人。
那傅青竹闻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当场就要拂袖而去。
他不由冷笑道:“人皆称义军之中,‘闯将’最贤,今日一见,不想徒有虚名!”
“昔韩信投靠项梁,项梁不能用;及项梁兵败身死,又归项王。项王不过任之为郎中而已,不能尽其才。”
“某今虽不如韩信远甚,然不远千里而来,千金买马骨,正当其时。”
“不意不受重用,反遭百般嘲讽,实在是让某大开眼界。”
“想来定是‘闯将’麾下人才济济,武有霸王,文有武侯,不需要某家聒噪罢了……”
那李自成闻言一愣,连忙上前仗着一张老脸陪笑道:“先生说哪里话?”
“这位姓田名见秀,字玉峰,乃是我跟前老人儿。”
“只因和我一般,都是大老粗一个,出口不逊,得罪了先生,李某在此代他向您赔罪了!”
若是换作“八大王”张献忠,自然一刀一个,哪里容他在此放肆?
只是如今之人正是“闯将”李自成,原本也是比较早招纳文士之人,自然能明白读书人的笔也是杀人的刀的道理。
若是今天他处置不当,坏了名声,恐怕日后很难再招到给自己卖命的文士。
故而不管他自个多么不习惯,也不得不赔笑一番。
那傅青竹余怒未消,只是思及自己的“重任”,只得故作大度道:“罢了,罢了,既得‘闯将’开了尊口,某也不为己甚!”
那田见秀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他其实也不是刻薄之人,反倒因为为人忠厚,颇得众人之心。
只是今日见这厮如此嚣张,故意压一压他,以免他刚到就得罪了人。
结果没想到这厮不知好歹,反倒借机倒打一耙。他只得苦笑一声,暗自摇了摇头。
如此嚣张跋扈,尚未受用便得罪了多少人,以后有他受的!
那傅青竹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一开口就得罪了人?
不过他也没打算长期在“闯贼”麾下做事,自然巍然不惧。
当然他也甚至虽然自己这一次小胜了一场,其实在“闯贼”心中的印象更加恶劣了。
他不由笑道:“我知两位虽然这一次落了下风,其实口服而心不服。”
“我如今有上中下三策以献将军,此处人多口杂,不知可否去僻静处一叙?”
“先生,请!”李自成闻言不由一喜,连忙将傅青竹向营中让道。
于是,双方分定主客坐定,田见秀则亲自守卫在外,那傅青竹见四下无人,不由开口笑道:“如今‘闯将’情形,正和当初淮阴侯颇似,某请以韩信言之。”
“昔楚汉相持,不相上下。项王曾遣使说于淮阴侯云:当今二王之事,权在足下。足下右投则汉王胜,左投则项王胜。项王今日亡,则次取足下。足下与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