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色刚亮,早有士卒汇报道:“姜参将,顺贼又在城外架炮了!”
“走,出去看看!”姜襄年富力强,倒是好精神,早睡早起,闻言不由连忙披了铠甲道。
等到姜襄走向城头一看,只见不远处密密麻麻十余处正在热火朝天的架炮。
姜襄不由心里一突,连忙问道:“外面顺贼是不是来了援军了,怎生这许多炮?”
原来这时代的明军将领相对于探查敌情,而更热衷于带领小股精锐、家丁搞突袭。
结果昨晚义军大队援军到来,居然没有被龟缩在太原城里的明军发现。
“大……大概是吧,那里好像多了一片营地,约莫有万余人。”姜襄身边的将领伸着脖子看了半晌,以玩“大家来找茬”的精神,终于发现了今天和昨天的些许不同。
“又来了万余人?”姜襄闻言吓了一跳,“这顺贼是属兔子的,怎生有如此多兵马?”
“不成,不成,赶快遣人前往太原府城,请左督师早点派人支援。”
开什么玩笑,我这样一座小城,那顶得住这许多兵马?
“那城外?”士卒眼见姜襄要走,不由担心地问道。
“不妨事,让他们继续轰,等他炮打红了,让骑兵出城冲杀一阵就是。”姜襄不以为意道。
太原城坚,难道他们还能轰塌了不成?
“轰!”姜襄话音刚落,突然一声巨响,只震的众人两耳嗡嗡直响,随即一声巨大的碰撞响声响起。
姜襄只觉得立足不稳,脚下一震,如同地龙翻身了一般。
他不由猛地扭过头来,一脸惊骇地望着不远处硝烟弥漫的一处炮兵阵地。
“这……这……这炮声不对!”姜襄不由不安道。
由于火炮的口径、长短和装药不同,发炮时的声音也不尽相同。
那姜襄作为积年老将,只一听这浑厚的炮声,就知道这一次来了个大玩意儿。
“红夷大炮,是红夷大炮!”早有人惊叫道。
姜襄暗自摇了摇头,红夷大炮算什么。
大同城中红夷大炮也不少,哪个有这般声响?
不过姜襄站在城楼上,一时间也无法查看城墙情况。
不过,很快姜襄就不用担心这个事儿了。
因为义军的第二炮、第三炮随即而来。
凡炮兵,必先校射然后才进行齐射。
姜襄眼看着义军一炮又一炮响起,炮炮都对准了太原县城西南角,顿时反应了过来。
“贼人欲轰开城池,然后进攻。”姜襄不由大声喝道。
“来人呐,给我准备一千步卒,等顺贼炮声结束,给我上去守住西南角!”
“再给我准备五百骑兵,随本将出城,前去毁掉那些红夷大炮!”
守久必失,若是让“顺贼”这么远远的轰击下去,就是铁打的城墙,照样也挺不住呀。
“将军,万万不可!”不意姜襄话音刚落,早有人规劝道。
“贼人火炮众多,怕不是有百余门。若是将军以身犯险,岂不是羊落虎口!”
“怕什么!”姜襄闻言不由笑了,“贼人虽然火炮众多,打不中又为之奈何?”
原来姜襄等边军又不是没遇到过有火炮的对手,也早已经摸清了其中门道。
凡对阵火炮,只需在其射程外诱敌开炮,然后趁其装填间隙猛冲便是。
被骑兵近了身的火炮,基本上只能任人宰割罢了。
不多时,太原县城南门突然城门大开,随即一支骑兵鱼贯而出。
领头之人不是别个,正是那明军守城参将姜襄。
下了城楼,失去了登高望远的优势,只见城外密密麻麻都是义军。
姜襄皱了皱眉头,选定了一个方向,不由下令道:“走,全军以哨为单位散开。”
“务必不骄不躁,先骗敌炮开火,然后再冲。”
“骗一炮,则冲一炮;冲一炮,则毁一炮,万万不可贪多!”
不多时,姜襄凭借着之前的记忆,绕道城西,发现了义军最靠西北的一个炮兵阵地。
“第一哨上前,只许败,不许胜!”姜襄驻足立马,不由大声下令道。
“第二哨紧随其后,一旦顺贼放炮,便放马冲锋,只许进,不许退,违令者杀无赦!”
“第三哨,第四哨分列左右虚张声势,谨防敌人骑兵。”
“第五哨且随本将在此观战,随时准备支援!”
“喏!”姜襄麾下这五百精骑几乎是他全部家当,自然是如臂指使,非同小可。
只听见姜襄一声令下,众骑兵齐齐散开。
仅仅五百骑,竟然被他使出了千军万马的气势。
“孰道明军无人,我看这人水准可不差!”此时此刻,张顺正站在高台之上,眼见明军骑兵鱼贯而出,阵列变幻,不由感慨道。
张顺手底下也有些骑兵,其实仔细论起来,水准比对方并不